对我脸嗅一口呼一口,扑面冷气跟冷藏室吹出来的风似得,冰凉且痒痒,我吓的动也不敢动,差不多过了半分钟的时间,那家伙总算给脸扭到一边,我悄悄睁开眼,就看见一道白色的虚影摇晃到楼下。
我踹了脚张老色,他才睁开眼招呼我离开,上了天台新的问题又来了,我朝楼底瞄了眼,他娘的吓的我心肝砰砰跳,刚才急着逃命,忘记自个有恐高症了,张老色瞧我一个劲的往后退,问我咋了,我说怕高。
张老色唏嘘了声,明显是被鄙视了,他看了下时间,给我说现在不用急着跳楼下去,挨到天亮就行了,六点半黑白无常勾不到魂就得会去交差,靠阳台边上喘了口气,我想给脸上那油油的东西抹掉,张老色一把就给我手打掉,问我不要命了啊,我说这东西糊脸上难受,闻着就想吐。
张老色笑了笑说习惯就好,我问他是啥,老张神秘莫测的咧嘴笑了下,让我猜猜是啥玩意,我一瞅见他笑的不怀好意,寻思甭猜了,肯定不是啥好东西,果然张老色见我不说话,他说这是新鲜的尸油,给我唬的一愣,张老色还接着给我说尸油可是个好东西,不仅能够通灵,遇到凶险的恶鬼还能保命,涂抹脸上能盖住人散发出来的生气。
我听着心里就寒颤了,赶紧让他打住,休息了会我也会过了神,将藏魂钵给了张老色,问他千秋的魂魄咋办,啥时候能让她回阳啊?
张老色摇了摇头,说暂时恐怕不行,千秋的阳寿已经在生死簿上打了勾,黑白无常这次没勾走千秋魂魄,肯定不会就此罢休,我一听就急了,忙问他该咋办呢?张老色白了我一眼,怪我说:“谁他娘的让你墨迹,偏赶上鬼老爷前来收魂才找到千秋的,早点带走千秋魂魄咱多省事。”
我被他说的无话可说,只能暗自嘀咕也不能怪我啊,这事若换成别人指不定都不敢来呢,我也没跟他犟,只是让他给千秋这事处理好,毕竟烧了人家产业不是,追究起来确实是我的错。
蹲天台休息了会冷的不行,边哆嗦边想我这次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按照当时进时间转轴说的,我应该是有足够的时间阻止希姐的悲剧发生,但是现在这事已经变的不能控制了,希姐这会身体已经被那老婆子换了魂,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也不清楚,只能猜测希姐会在近期内帮死婴找我做替身吧,就算我赶到希姐那阻止这个时间断的我不对希姐痛下杀手,最终的结果依旧是无法帮助到希姐。
想了会我就头痛了,本来都是按照计划来的,但这会计划全都乱套了,寻思到底哪儿出了叉子呢?我把心里的疑问给张老色说了,老张听完他只能无奈的摇头,说:“我只能尽力帮你解决困难,问题的产生和结果,我是无能为力的!”
我一想也是,毕竟这个世界的张老色,他没有经历过后期的事情,我问他关于千秋能有办法么,张老色让我放心,这事交给他就妥了,我瞅他说的这么轻松,心里还是没底,我学着漫漫让张老色发誓,张老色瞄了我眼,说:“不信我,就自个想办法救千秋吧!”
说着就给藏魂钵往我手里塞,我一把就给他推了回去,寻思张老色这人有时候不靠谱,但我还是挺信任他的,在楼顶呆了大半个小时,天也蒙蒙亮,张老色朝楼下看了看,给我说那俩家伙已经撤了。
跟着我也下了楼,用张老色手机给漫漫打了电话,告我说她还在医院等着咱,一路又往医院彪了过去,张老色领了尸体,趁天色早赶紧离了医院,我跟漫漫往小虎住的那方走,路上我给漫漫说了千秋的事,但是昨晚希姐的事我没说,怕漫漫接受不了,可没想到漫漫倒是先跟我说了起来。
漫漫问我说:“最近发现她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
我摇摇头说没呢,寻思我都没跟希姐打过招呼,而且这会遇到的事情,跟我以前遇到的完全不一样,我的记忆里压根就没现在的记忆,这是很可怕的情况,因为我不了解目前的情况,又没有现在每一天的记忆,我压根就没有主动权去施行计划,想着得去林场找张老色重新来过。
漫漫听我说不知道,她接着问我说:“知道那死婴是谁不?”
我想了想说:“死婴不是千秋她哥么?”
漫漫点头说是的,我问她上次干啥要去魂头沟给那死婴挖出来呢?我话刚问完,漫漫立马楞了下,她盯着我看了老半天,问我咋知道死婴是她挖出来的,我也不想隐瞒,就说是跟她后边去的,漫漫没说什么,但也没回答我问题,只是让我跟她姐保持距离,说她姐最近两个月完全变了个人似得。
我问她到底是哪方面变了,漫漫摇摇头说不上来,只是她的感觉,总觉得她姐跟以前完全不一样,我想了会,估计是漫漫跟她姐不常见面,两人之间又有矛盾,漫漫也不是很想了解她姐的事。
但是漫漫这话给我说了后,我心里就在想,利用灵魂转移这种邪术,并不是只有死婴,还有那个老太婆也需要重新更换身体,按照我这里遇到的事情,可以看出老婆子是将替身选在漫漫身上,但是漫漫说她姐前两个月就有点不对劲,在漫漫看来她姐估计早已经死了,这事就让我矛盾了。
脑子里想着问题,车停在了小区门口,看见这屋我就想到不久将发生的事情,我会从自个屋的窗口跳下来,我赶紧摇了摇脑袋不去想这事,直接上了楼,抽了口气我就用钥匙自个的门,刚给房门推开条缝隙,跟着就听见“乒乓”玻璃响,给我吓的一激灵,顺手开灯,看着门边躺着的啤酒瓶,我楞了两秒,冷汗就下来了,嗷的一声拉住漫漫的手,拔腿就拼命的向楼下跑。
并不是我看见屋里有什么东西,相反正是屋里啥都没有才吓人,这屋我从没来过,也不记得自己啥时候在门后边放了酒瓶子,刚才开门很明显是屋里有人在门边放了酒瓶,漫漫被我拽住一口气跑到楼下,还没来得急停住,砰的下就撞到个软软的东西上。
也不知道是啥,等我稳住后才听见个女的“哎哟”的叫,被我撞的够呛,她扶着墙面拍着胸口,听她说:“谁啊你?”
她这话说出来我听声音挺耳熟,再瞅她长的模样我就觉得肯定在哪见过,扎着马尾辫,画着淡淡的妆,穿的挺时尚的,跟着她瞪了我一眼,问我走路没带眼睛是咋滴,我刚想给她道歉呢,哪知道这妞像是见了鬼一样,呼的一下就跑开了,敲她跑开的背影,我一下子想起来了,这妞不就是我上次去医院见到的姑娘么,就是漫漫让我让我相信没小虎这个人,我跑医院去找线索遇到的护士妹妹,我赶紧追了上去,一把给她扯住说:“是我啊,你跑啥呢?”
我这一咋呼抓住她,那妞就拳打脚踢招呼我,给我脸挠的火辣辣的疼,漫漫跑过来拦住我,问我干啥呢,瞧给人家姑娘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其实我只是好奇她见到我就跑开干啥,漫漫道了谦,那姑娘估摸是瞅漫漫挺斯文的,她颤抖着伸出手指着我问:“你是人是鬼啊?”
被她这一问,我有些蒙,说我肯定是人啊,那妞还有点怕怕的样子,不敢相信的看着漫漫,说:“你不跳楼死了吗?”
漫漫也蒙圈了,盯着姑娘不眨眼,我废了老大劲解释才让她相信我是大活人,我问她是不是在医院上班,她说是啊,漫漫问她为啥说我死了呢,这大白天的就算死人成了鬼也不敢出来啊,那姑娘还盯着我地上的影子瞧了瞧,最后松了口气,才给我说昨晚她们医院来了跳楼自杀的,跟我长的一个模样……
她话没说完,我心里瞬间就被掏空了,楞了老半天没吭气,漫漫也在嘀咕,小护士见我和漫漫都不说话,她伸手指了指前边,说:“你瞧那边,地上还有血呢!”我喘了俩粗气总还没缓了神,开口就问她说:“你咋确定那个跟我一个模样的人,是在这小区跳楼的呢?”
小护士说她住着呢,以前跟跳楼的家伙见过两次面,有些映像而已,我这会脑子疼的不行,啥问题都想不出来,送了小护士道了谢,问她跳楼男尸体呢?小护士说不知道,昨晚她只是值夜班,听说尸体是被运走了,具体啥情况她也不清楚。
我一听就明白了,肯定是有人更改了这个世界的时间,我一拍脑门,寻思谁能给时间改的神不知鬼不觉呢,想想也不可能会做到啊,仔细一琢磨,我就楞住了,问题不是出在时间上,恐怕是出在我脑子上,想到这点,我就记起了个人,该不是墨镜男在背后搞的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