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建筑师

第二章 虎子之死 领取口令

发布时间:2015-05-25 10:32:49

我们先到了地儿等虎子,是一家重庆菜馆。虎子不是我们这的人,他父母在这边做生意,所有也给接了过来,所以他很怀念家乡菜。

等了半小时,我又给虎子打了个电话,他说堵车,先让我们先点菜。

点了一桌子,我们偷偷吃光一盘小黄鱼虎子才到,一进门把袖子撸起来,呲着大金牙,“不好意思兄弟,来晚了,路上太他娘的堵了。”

高手儿跟我是发小,所以我们都认识,废话不多说,开喝。我给虎子倒满一杯,站起来敬他,“虎子,我妈那事儿,真得谢你,以后有什么能用得到哥哥的地方尽管开口,哥哥万死不辞。”虎子比我小一岁,打小学认识后就成天跟在屁股后面叫哥。

“说这话见外,就算没这档子事,我有事求你你就不帮我了?”虎子五大三粗,左胳膊上纹着纹身,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两颗大门牙是六年级打架被人给一拳打掉的,后来镶的金的。虎子也算跟我们同行,不过不是一个系统,他是搞拆迁的,而且是非正当拆迁,也就是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打手。

“我说错话了,自罚一个。”我仰头把杯中酒灌进喉咙,又倒上一杯,“敬你。”

酒杯相碰,我们一饮而尽。

虎子发出几声啧啧,坐下夹菜吃,筷子刚伸到江湖菜边上,忽然怔住不动了。

“怎么了虎子?”高手儿叫了一声,虎子没有反应,高手儿用筷子敲虎子的胳膊,虎子还是不动。

“这是练的什么功?”我疑惑的站起来去拍虎子的肩膀,砰砰两声,虎子整个人是僵硬的。邪了门了,我看了高手儿一眼,我想我的眼神里全是惊恐。

高手儿看了我几秒,然后给了虎子一脚,这一脚把虎子整个人给踹地上了,他就那样整个人硬梆梆的躺在地上,依旧保持着那个弓着腰夹菜的姿势。

高手儿骂了几句脏话,脸上也露出了惶恐,“是不是死了?”

“你去试试。”我的腿肚子打着哆嗦,心里突突狂跳,根本就迈不动步。

高手儿胆子向来大,他挪开椅子蹲到虎子身旁去探鼻息,然后转过头来看我,高手儿的脸都绿了,“蚊子,这家伙死了。”

吓得我瘫软在椅子上,脑瓜顶上冒着汗,头发都湿了,“……怎么办?”

“报警吧。”高手儿说着掏出手机拨电话。

这他娘的什么情况,当着面喝杯酒就挂?这刺激也太大了点儿,他会不会像吴老道那样去神游了,待会警察一到就又醒了。

我现在对死亡有着比以往翻番儿的恐惧,以往对死亡没什么概念,人到头来都得死,也没去多琢磨。后来老妈忽然就倒了,自己身边人的险些离世带来的冲击是巨大的,今天又接连两次‘见证’吴老道与虎子的兀然死亡,我的小心脏可承受不来,哪天有空得去医院做个全面体检去。

直到警察来虎子还是没有醒过来,看来他没有吴老道那两下子。

领头的还是个女警察,这是目前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了,绝对是警花级别的,肤白貌美,一看就是个千金公主什么的,十分制的话给打满分,这身制服衬着,再加两分。好端端的姑娘怎去当警察了呢,多危险。

警花分别打量了我们几眼问道,“谁是报案人?”警花问完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法医上前检查尸体以及取证。

“我们都是。”我抢道。

“什么情况?”

我把情况从约见虎子吃饭到他们来都叙述了一遍。

其中一个女法医,约莫三十四五岁,对警花道,“死者死于半个小时前,与报案人叙述的基本吻合,死亡原因不明,得把死者带回去解刨。”

我一听解刨俩字就恶心,脑补了一大堆内脏,干呕了两声。警花皱着秀眉看我一眼。

“酒和菜也得带回去化验。”

“酒和菜没问题吧,我跟高手儿都吃了。”我插了一嘴。

警花瞪了我一眼,我立马低下头。

“话挺多啊,你们俩跟我回局里录口供。”

“这么麻烦啊……”

“麻烦?你们俩现在是本案的最大嫌疑人,不给你们上手铐算是照顾了,走。”警花转身出了包间。我们俩边上站了两名高大威武的警察同志,也只好跟着走了。

高手儿的车就扔在饭店门口了,我们上了警车。

有一个司机开车,刚才没露面,警花坐在副驾驶上,我跟高手儿做后面,中间隔着钢管做的栅栏。其余的人分别上了后面的两辆警车。

“警花同志,你叫什么啊。”我没忍住问了她的名字。

警花轻蔑的笑了一声,“哎呦,还真不怕事儿大的,还跟这儿臭贫。”包间里就仨人,其中忆个哐当就死另外俩人面前了,一般而言那俩人肯定杀人嫌疑最大。

“警花同志,我们问心无愧啊,当然心中坦荡。”我又说了一句。

“闭嘴。”司机忽然呵斥道。

我这才老实了,安静的呆在后座上偷瞄警花的侧脸,真漂亮,给人的感觉特别清纯神圣,一点都没有那种风尘劲儿,简直就是美貌与正义的化身啊,看得我心神荡漾,我悄悄跟高手儿说,“我发春儿了。”

高手儿咯咯笑起来。

司机又吼了我们一声,“闭嘴,不许窃窃私语。”

我跟虎子也就小学的时候做过同学,后来升初中的时候他就辍学了,就一直没见过了,也赶巧前几日无意碰上,他还能认出我,我早就认不出他了,更赶巧的是他给我出了一招还真救了母亲的命。但对于虎子的死,我并没有什么负罪感,一,对他没什么感情。十多年没见过了;二,铁定不是我跟高手儿干的。我觉得他是被高人给整的吧,他那德行,得罪人也很平常,况且他还信神神道道的。

到了城北分局,我跟高手儿被分开审讯。幸运的是,由警花同志亲自审我。

“姓名。”

“周文。”

“年龄。”

“二十五岁。”

“职业。”

“建筑师。”

“跟死者什么关系?”

“小学同学,不过十几年没见过了。”

“家庭住址。”

“身份证上有。”

“废话,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家庭住址。”

“北城路15号公安局宿舍。”

警花同志瞥了我一眼,轻蔑道,“我说你怎么不慌不乱的,原来家里有人啊。”

我连忙解释,“警花同志您误会了,这是我们家在这买的二手房而已,家里是干建材生意的,连交警都不认识,别说刑警了。”北城路公安局宿舍跟城北分局隔了两条街。

旁边的警员噼里啪啦打字记录着。

“再说一遍案发经过。”警花又道。

我只得再次详细的叙述一遍,说完后警花同志又问了我几个问题,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再一次没有忍住。

警花同志这次拍桌子了,“你只有回答问题的份儿,没有问问题的份儿,这里是公安局而你是犯罪嫌疑人,明白吗?”

“你问了我那么多问题,我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还不兴我问你一个问题……”我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再贫我凑你。”她扬起了手中的文件作势要丢过来。

我连忙摆手,“警花姐姐不打人。”

“呸,谁是你姐姐,乱套近乎。”警花同志愤怒的站起来,面颊微红,厉声道,“呆着吧,等结果。”

警花同志走后我百无聊赖的数自己小腿上的腿毛,数的眼花缭乱,数到第五百四是根儿的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推开,警花同志飒爽英姿走了进来,看我还在掰着腿还在数着嘲讽了我一句,“哎呦,还挺有雅兴。”

“共雅共雅……”我说道。

“谁跟你共这个,出来!”

我跟在警花同志的屁股后面,仔细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来到他们办公室,高手儿已经出来了正坐在椅子上冲我打招呼。

我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对面,“小屋里闷死我了。”

“没觉得啊,我还在里面睡了一觉。”高手儿笑着说。

“行啊你,老高,佩服,以后你就是我的标杆了。”我正说着脑袋被拍了一下。警花同志拿着一沓文件扔到我们面前,“周文,拿这儿当茶话室了?签字!”

我诶了一声,老实签字。高手儿也签完,我拿起来一块递给她。

“行了,走吧,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出市,我们会随时传讯。”

“随叫随到,我一定配合的妥妥的,警民一家亲嘛。”

“赶紧走,看见你就讨厌。”警花同志把我们赶出了分局。

我跟高手儿打了车去那家重庆饭店取车。

“真晦气,洗澡去不?”取完车,高手儿问我。

“你去吧,我发誓,从此不近别的女色。”

“你真被那个女警察迷住了?”

“没品位,我们家警花同志多迷人啊。”我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不巧正好瞧见太阳,把眼睛刺的一片花白。

“行,那我自己享受去了,洗完回家休息,明天在上班去。”高手儿开车走了。

我打车奔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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