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赵万生对于这些人的描述介绍之后,我越发的觉得这次的擂台比试是不简单的。或许真的就如同赵万生说的那般,生死只在一线间。我倒也不是后悔来到这里,但想起爷爷为了给自己续命不惜搭上一切之后而我现在却因为帮助别人而随时有丧命的危险。
一想到这内心还真的有一些愧疚呢。看着脖子上的那枚碎玉,虽然有了裂纹但是那却是爷爷留给我不多的纪念。
不知道这玉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催眠的功效,我望着望着竟然逐渐有了丝丝睡意。明明之前睡得很好,而且此时也没到正常该睡觉的时间竟然会犯起困来。然而虽然知道不正常,但还是没能抵得住睡意,昏昏欲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遇到了一个老爷爷,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爷爷正对着我微笑。
“小恒。”苍老但是充满爱意的声音让我这个离家多日的人由衷地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爷爷?”虽然不大确定,但我还是相信眼前的老头就是那给我续命的人,心里的亲切感也不由地增多了几分。冰冷的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哭,但我却感觉到了那泪水的真实。
“把上衣脱了!”爷爷伸出那布满皱纹的手为我擦拭掉泪水之后,便用那略带威严的声音让我把上衣外套褪掉。
虽然很激动,但是由于上一次就是因为自己激动大了而中了梦魂咒这件事还是心存戒备的。所以,我并没有行动,而是直直地看着对面的老人。
“你在害怕什么?我是你的爷爷啊!”老头飘了过来,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帮我把外套脱下。我果断地将那手打了掉,并且谨慎地看着对面老头。
“你!不!你不是我爷爷!”我猛地回过头往与老头相反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还叫嚷着。
我不断地跑着,却突然感到脚下一滑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而我的梦也因为这一摔而彻底醒了过来。
睁开双眼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拿起枕旁的手机,打开自拍功能仔细地看着自己的印堂那里。虽然此时,印堂处还没有发黑,但是我却着实有些害怕的。
砸开赵万生房门时,迎上的果然是一双怒目。想想也是,换做是自己这么早被人吵醒的话也会极其不满吧。
“赵哥,不好意思这么早把你吵醒。”
“啧。少来那一套!怎么回事?”赵万生的起床气比我想象得要略小一点,但还是让我能感受到一种,如果我说得不是要紧事随时让我毙命的感觉。
“我昨晚梦到我爷爷了。”我将他的房门带上后便坐到了床边对赵万生叙述着我想要说的事情,“不,其实我也不能确定那是不是我爷爷。只能说我梦到的是一个很像我爷爷的人。”
“哦?看你面相应该不是被人下咒了。你睡前发生什么事了?”赵万生掐指算了一下又凑近仔细观察了我的面相后断言着。
“我就是拿着这个的时候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特别困。然后,就睡着了。”我将脖子上的玉摘下递给了赵万生。
“这是?”赵万生接过那枚玉仔细地看着,“寇子,你晚上见到的那个真的是你爷爷。”
被赵万生这么一说,我愣了一会尽力以冷静地心态说道,“怎么可能?我爷爷不是早就……”本来是想说我爷爷不是早就死了么的话,但是死字我是真的说不出口的。
“的确。寇先生虽然为了救你而施了禁术,但他同时也将自己的一魂一魄寄存在了这块玉上。你看这裂纹中的红丝,当这红丝完全消失的时候,也就是这一魂一魄消失的时候。”赵万生将手中的玉交还到了我的手中,眼眶有些微红。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赵万生这个样子。虽然不知道他和爷爷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似乎他对于这一切有着很深的感情。
“赵哥?”我将玉带回脖子上后,轻轻唤了他一声。
“没,我没事。我想寇先生应该是有什么事想要对你说吧。所以,你今晚要是再做梦的话,别跑了啊!”赵万生已然恢复了常态,和我与往日无常地说着话。
“啊~”外面突然传进一声大叫,我和赵万生忙顺着声寻了过去。
看到的是院子里已满是人了,除了这个寺院的僧人外多数都是我们这群来争夺《阴阳异术》的人。
我连忙挤进人群,想要一探究竟,却发现人群围着的竟是一具男尸。说起来,这男尸的死状倒是和我来这个地方之时在牟尼沟入口处见到的那具女尸颇为相近。
双眼睁得极大,死相也极其可怕。肚子上满是蛆虫爬动,而且离近了才发现,这尸体上还散发着一股极其恶心的臭味。
“难不成有玩蛊的混了进来?”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做出了这样的推测。
“不至于吧。那群玩蛊的可是从来不参与这种事的。而且他们那种人怎么会对《阴阳异术》有兴趣。”
“你看那蛆虫。肯定就是玩蛊的!”
虽然人群中众说纷纭,但我还是听了个大概出来。那群高手的推测基本上可以总结为,夺书的人中混入了一个玩蛊的高手,而且正在不动声色地杀害着各大派的高手。
我从人群中退出看着不远处的赵万生连忙追问着他对于这起案子有没有什么意见。但赵万生却一如往常的冷淡。
“我知道。我倒还这是蛮想见见这个玩蛊高手的。”赵万生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极为精致的盒子,并从中取了颗药丸示意我服下。
对于赵万生递来的东西,我是从不怀疑的,立刻将那药丸丢进了嘴里。
药丸不算大,也就比六神丸大一点,但却是极苦的。好不容易吞了下去,我连忙问道,“赵哥,刚才吃的那是什么?”
“百毒丸,吃了那个一个月内无法被任何蛊毒侵身的,这次你放心了吧?”赵万生说完便往自己房间方向走去,同时还叮嘱我今晚若是做梦再做到爷爷一定要按其说的做。
白天,大多是无聊的。偶尔去庙堂听听那些僧人念经净化一下心灵外就只是在这牟尼沟里闲逛了。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我便立马攥着我的玉闭上了双眼准备睡觉。
然而,好像事与愿违。自己虽然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睡意却迟迟没有来袭。外面的钟声都敲了近十一下时,我才迷迷蒙蒙地进入了梦乡。
梦境中,果然我再一次遇到了我的爷爷。然而这一次,爷爷似乎有些不悦。我问他什么,他也不肯回到。
哄了很久很久之后,爷爷的情绪才算是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说起话来还是有些阴阳怪气。不过对此,我并不生气。毕竟是自己对爷爷不尊敬在先的么。
但很快,爷爷说的话便让我泪流满面。
“小恒,我知道你要参加比试。爷爷没有什么能耐,现在就把爷爷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你一定要勤加练习啊。”
“你记得,你努力不仅仅是为了解开自己身上所背负的命劫,同样也是为了重振我们寇家的声威。”
“爷爷就要走了,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来见小恒了。你身上有无数潜能,一定要好好发掘啊!”
爷爷的话语虽然平淡,但是每一句都直戳我的心窝。我按照爷爷之前的指示,很顺从地褪下外套盘膝坐在了爷爷的面前。
突然,只感觉到涌泉穴有一股清流袭来,慢慢地,再席卷全身。似乎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血脉在加速流动,似乎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灵力的增长。
我不知道这算什么,是融合么?我感觉我的记忆中也有了爷爷的记忆,似乎这具肉体的持有者不单单是我这一个灵魂了还有爷爷的灵魂也寄托在这具肉体之内。
爷爷将其毕生所学的法术统统都传给了我,而我大脑中对于阴阳之术的认识也瞬间从一个小白提升为一个大咖。
待到梦完全醒来时,我发现枕巾早已湿透,眼角也还有些许盐的结晶。一开灵源,也觉得灵气有想要往外冲的想法,而且好像自己在这一夜之间学会了很多自己从前听都没怎么听过的法术,内心的满足感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而我此时站在窗边,望着院子里人来人往,想着昨夜的种种,内心更加有一种五味瓶打到的感觉。
的确,我为的不单单是解除身上所背负的命劫,更是为了我们寇家的声威,还有我那不知所踪的父亲。
砰,砰。
我虽然脑后没长眼,但我的灵源却告诉我有人在背后偷袭。于是运灵气将那偷袭的子弹全部挡了回去,正要发动攻击时,耳畔却响起了赵万生的声音。
“果然了不起。”赵万生拍这手走进了房间,大声笑着,“哈哈哈哈。看样子你真的是得到了不少。不过……”然而赵万生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敲门进来通知堪布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