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通知的僧人来到了寺院后面的一个湖泊发现堪布早已在那等候。
“大师。”赵万生对着那个胖胖的背影抱了抱拳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哦?你们来了。”堪布的脸上挂着一丝忧愁,双眼也有些发红,看得出应该是昨夜没有怎么睡好。
我望了望四周,看那样子应该大师只找了我和赵万生,于是谨慎地问道,“不知道大师找我们俩来有什么事么?”
“早就耳闻赵施主本领非凡而且我还听说寇施主是玄门寇家的后人,所以我希望寇施主能够帮忙调查一下最近我们牟尼沟上所发生的事情。”堪布转着手中的佛珠,脸上还带着一丝歉意。那表情似乎是在说,给远道而来的我们添了这么多麻烦也实在是不好意思的。
“您说的事情是指这两天在这里发生的命案?这种事不应该是交给警方么?”我想我是真的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因为这句话如果放在今天的话,我是一定不会这么说的。
所以,赵万生很快以一道利光杀向了我。
“大师,我们俩来此只是想拿到《阴阳异术》。所以,不好意思。”赵万生欠了欠身,微笑着表示着自己的歉意。
“赵施主,如果你们愿意伸出援手,我愿意帮助寇施主打通经脉。而且,我看得出寇施主应该是被人施了咒语,我愿意为其解开。”堪布的眼神很奇怪,有几分和善但更多的则是那种洞穿一切的感觉。
“啧。堪布,帮你调查也可以,但我想问一句为什么会选择我们呢?”似乎真的是堪布的诱惑起到了作用,赵万生犹豫了片刻虽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应了下来。
“原因我已经说过了。很感谢二位的帮助,寇施主,还请您晚上到我住处,我帮您开通经脉。”说完,堪布便拖着他那肥胖的身躯往寺庙里走去。
见堪布走远了,赵万生才又恢复了常态,对我厉声训喝道,“寇子,你竟然说让警察调查,你他娘的是真傻吧?”
“可是发生人命案了不是应该报警么?”对于我而言,发生命案就要报警这可是从小就知道的常识了。然而此时,赵万生和那个堪布的感觉简直就是要自己私了这件事么。
“你看那天刚进来时看到的女尸死状正常么?还有昨天那具男尸,你觉得都正常么?”赵万生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重重地吸着。
说真的,这还是我认识赵万生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他抽烟呢。一直以为他不会抽烟,但此时发现他点烟的姿势是极其熟练的完全不像一个初学者。
“但是……”我本还想辩解点什么,但是看着赵万生的神情,到嘴边的话还是生生咽了回去。
因为堪布的请求,赵万生和我便决定利用擂台比试前的这几天空闲时间将这两件案子好好调查一番,希望能有什么新的突破。
在调查过夺书众人的背景后,我俩发现有三个人是比较特殊的。
第一个是一个叫做欧阳淞的男人,个子虽不算太高,样子也不算太出众但因为其身份的模糊还是引到了我和赵万生的注意。
欧阳淞是在我们到这儿的一天前来的,随身物品除了一个大包以外就再没别的什么东西了。欧阳淞这个名字,赵万生曾跟道上关系要好的朋友打听过,但却没有一个人认识他。
于是,我和赵万生打算亲自会会这个叫做欧阳淞的男人,希望能够得到什么突破。即使最终确定他与这两件案子无关也好,因为至少算是做了排除项。
“欧阳先生,我是赵万生,这位是我搭档寇子。”为了不起疑,我和赵万生特意到了饭堂,准备在这儿和他好好聊聊。
“赵万生?寇子?我们好像不认识吧?”叫做欧阳淞的男人皱了皱眉略显不满的样子,似乎是觉得我们打扰了他吃饭吧?
“先生,我们的确不认识。但既然都是前来夺书的,认识一下又何妨呢?”赵万生可能也是碍于和欧阳淞第一次相见的原因吧,所以说起话来还算是比较平和的。
“为什么要认识?”欧阳淞从碗里夹起一块菜花就塞到了嘴里,然后带着一丝挑衅的眼光看着我们。
来饭堂之前,赵万生本是嘱咐我不要乱说话的。但是,面对眼前这个男人傲踞的态度,我也实在是有些气愤的。
“你这种态度,注定擂台上惨败!”我虽然并不清楚他的实力如何,但是不知道为何这话还是冲出了口。
“有意思,小伙子,坐下聊聊吧。你也坐下吧。”我发觉自从入了这行之后,遇到的怪人是越来越多。冷凝是这样,眼前这个欧阳淞也是这样。明明别人对他的态度不友好了,他却反而能够心平气和地坐下聊天了。
“你们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呢?”欧阳淞放下了筷子,对我们笑了笑说道。
但看着眼前这笑容,我却有些迷惑了。我不知道这笑容究竟是真是假,也不知道眼前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欧阳先生对于这几天发生的命案有什么想法呢?”我原以为赵万生会选择间接一点的方法去问,但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直接。
“哈哈。哈哈。你是说昨天那个满肚子蛆虫的命案?”欧阳淞似乎并不把那宗命案当回事,他哈哈地笑着。
“没错。就是那宗。而且据我所知在前不久也发生了一宗相近的命案,不知道欧阳先生有什么高见么?”
“高见?谈不上。不过,我倒是觉得……”这话的声音是越说越小的,到最后那声音的大小倒是有点像是耳语一般。“我们这里混进了巫蛊者。”
“巫蛊者?”我虽然在人群中也听到了这种推测,但还是装作一脸吃惊地神情。
“没错,没错。那一看就是中了肿蛊。”
“肿蛊么?”我有些好奇,毕竟对于他所说的巫蛊我除了知道这玩应应该是苗疆之物外真就一无所知了,而此时眼前的男人似乎对苗蛊之术懂得甚多。
莫非,眼前的男人真的就是那个对两个死者施行巫蛊之术的人么?我斜眼看了看赵万生,但他的脸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
“很感谢欧阳先生,期待与您在擂台上过招。”赵万生笑了笑便拉着我向外走去,我也连忙点了点头跟欧阳淞示意着。
从饭堂出来,我便追问赵万生对这个人的看法。但赵万生并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而是说我们去看看二号嫌疑人。
二号嫌疑人是一个年级较为年长的老太太,据说是叫做严婆。而此时,她一定还是在自己的屋子里。
敲了两下门,在得到允许之后,我和赵万生便走进了严婆的屋子。
这是我第一次见严婆,看样子并没有资料上写的那么大,也就五十刚出头的感觉。一身灰色的短衫,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二位是?”严婆上下打量着我们,那眼神中透着一股寒气。
“严婆,您好。在下,赵万生。这是我的搭档,寇子。”其实我并不知道赵万生为什么在介绍我时并不是说大名而是叫寇子这个算是绰号的东西,但想来也是有其原因的吧。
“赵先生,寇先生,快请坐。”严婆的态度要比欧阳淞好的不知多少倍,神情也要和悦的多得多。
她从茶壶里倒了两杯茶,一脸善意的笑容让我倍感亲切。“二位到访,不知有何要事啊?”
“严婆应该听说了……”我刚想进入正题却被赵万生用灵气狠狠地砸了一下后背,于是,我便乖乖地闭上了嘴,看着他俩。
“严婆,不知道您听没听说这牟尼沟除了有《阴阳异术》外,还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呢?”赵万生见我乖乖闭上了嘴,忙问道。
“好东西?不知两位先生指的是什么呢?”严婆笑了笑接着说道,“其实,我就是一个糟老婆子。我原以为这《阴阳异术》是寻个有缘人,不曾想竟是要擂台比试。哎,我这把老骨头怎么经得起这折腾?看样子是无缘咯。”
“严婆为何对《阴阳异术》如此感兴趣呢?”望着眼前的老太太,我其实并不能把她与那种无情的下蛊之人联系起来。若是相对于第一个人来讲,我倒是觉得那个叫做欧阳淞的人更为像。但正如赵万生说的,阴阳界多是一些不可貌相之人。
“感兴趣倒是谈不少,只不过比较好奇。毕竟我也是个阴阳先生么,所以,我也很想见见这书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严婆的言语倒是很诚恳的,不像是其他人那样总给人一种虚浮的感觉。
“其实,两位先生来此怕是不单单是想问我一个糟老婆子为什么会对书感兴趣的话吧?”严婆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很严肃地看着我们。
“的确。我们是有些事情想要问的。就是,关于这两天发生的命案不知道严婆有什么见解呢?”赵万生叹了口气,他其实也明白在这种长者面前,他所耍的小手段都会尽显无疑的。但那又如何呢?不伪装性地试探一下,谁又能知道什么呢?
“不知道。但我似乎在这群人中闻到了苗疆的味道。”严婆抽了抽鼻子,那样子到真像是在闻什么味道一样。
“苗疆的味道么?谢谢。”说完这话赵万生便拉着我从严婆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是要去见那个叫什么叫洛宾的人么?”从严婆的房间出来后,赵万生好像一直在盘算着什么,所以这话问的时候,我还是比较小心的,生怕打断了他的思路。
洛宾是我们的第三号嫌疑人,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人。据堪布说,这个人除了那天全员聚集时出现过外就再也不见踪影。而他本人也拒绝住在寺院里,而是拿着随身带着帐篷住在了寺院后面的瀑布前。
半晌,或许是想到了什么。赵万生才缓缓地应道,“恩,我们现在就去找他聊聊。”说罢便拉着我往瀑布那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