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你还没走?”其实见冷凝没走我的内心多多少少是高兴的,但见冷凝脸色并不是多好,所以自己也就没有多放肆。
“你要死了,我怎么跟淮云交代?”从冷凝的语气中我听到的除了关心还是关心,所以面对她的话语我并没有反驳什么而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冷凝见此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简单问了问我身体之后便更为关心那本传说中的异术了。
经历了这段时间的这些事,我发觉我对异术早已没了当初的渴望,甚至对其还产生了一点点抵触的情绪。所以现在我除了还有一丝好奇在支撑着我寻找异术之外,怕更多的则是对赵万生故人之约的履行。
而冷凝也在确定了异术不在我手里之后,而离开了这里。警方的抵达,比我想象中要慢一些,而且我也在这群人里看到了那个之前的年轻刑警。
年轻的刑警望着血流成河的寺院,很自然地便把矛头指向了幸存的我们。带队的是一个中年刑警,看样子的话应该有四五十岁了。
“姓名?”此时,我正被邀在这临时搭建的办公室内接受协助调查。
“寇恒。”我看了一眼对面的一老一少两个刑警,无论是开启灵源还是肉眼观察,我都几乎可以确定这二人并非灵力者。
“年龄?”对面的两个人似乎分工很是明确,一个负责问我一些简单的问题而在这当空,另一个人则负责给局里打电话核实我的身份信息。
“你和那个人是一起的?”似乎是我的资料信息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老刑警转向开始调查起我们这次来山上的目的了。
“恩,我们是来旅游的。拜托,我们是报案人,你们不应该这么对我们!”
“那我们应该怎么对你们?当做上宾一样礼待么?”年轻的刑警看样子比我大不了几岁,听到我说那话一脸的嘲讽。
“咳咳。”一旁的老刑警究竟是经验什么的都比那个年轻人要强得多,胳膊肘碰了碰年轻的刑警示意他做好记录就好,不要多说。
“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尽快排除二位的嫌疑。”老刑警说着说着,似乎是手机响了,便拿着电话走了出去。
过了大概能有十分钟左右的样子,老刑警又走回了这间简单的审讯室。
“哎,让他走吧!”老刑警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着无奈。虽然我并不知道给他打电话的人究竟是谁,但从进来那一刻我就知道他一定是锁定我们俩为重点嫌疑人了。
带着疑惑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正碰上也刚被审讯完出来的赵万生。我看看他,他看看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便在走廊捧腹大笑起来。
笑了许久,他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我,“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是被这些警察们盯上了吧?”我感觉那些警察的目光一直在我们身上来回扫视。
“放心吧。一切都过去了。”赵万生拍了拍我的肩后便带着我回了房间简单收拾了行李往出山口的方向走去。
“赵哥,那书?”想起来我们此次来的目的似乎并没有达到,内心不由地有些懊恼自己竟然昏迷了那么久。
“算了。有些东西真是求不得的。”赵万生背起他那个背囊便沉默地往前走去。
从寺院往牟尼沟出口的路,几乎是看不见什么人的。除了偶有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还在那进行着搜证工作外,游客什么的,好像在一夜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说真的,没得到该得到的东西,我这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不爽的。虽然我并不知道那本异术究竟如何,但毕竟因为这个东西我也算是在鬼门关上走上了一遭。
“哥哥,哥哥。”我正走着,突然感觉身后像是有着什么东西在扯我衣角似的,忙回头看去,竟是一个穿着红布兜的小男孩。
小男孩头顶扎着一个冲天锥,两只眼睛黑黑的滴流圆,笑起来也很是天真烂漫。
“你在叫我?”我仔细看着这个男孩,在确定了我确实不曾见过之后,果断地将在前面走着的赵万生叫了过来。“赵哥,你来看!”
小男孩似乎有点害怕赵万生的样子,见到赵万生的出现有点想往后躲。
“弟弟,别怕。这位哥哥是我的好朋友。你叫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呢?”我摸了摸男孩的头,微笑着以图消除他的戒心。
“好朋友?恩。”小男孩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哥哥是不是姓寇?”
男孩似乎也并不确定我就是他要找的人,但见我点了点头有接着追问道,“哥哥是不是参加那个比试了?”
我又点了点头。男孩见到我给出了肯定的答案,笑得不知道有多灿烂。忙从身后掏出了一本线状古书交予我手中。
“这是什么?”那本书虽然已经有些发黄,但页面还算完整也没有什么残缺的迹象。皱了皱眉,并不知道那男孩给我这个作甚。
倒是赵万生一把从我手中夺了过去,“我靠,这不就是异术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赵万生的眼睛瞬间就像被点亮了一般,兴奋得不得了。
“异术?这就是我应该得到得异术?”我听到赵万生那兴奋得声音,自己内心也不由变得澎湃起来。我将书从赵万生手中接过发现那书的封皮上写着六个大字,但除了中间那个之字我还能依稀辨得之外,真就一点也看不出来了。
“赵哥,你真确定?”那黑色的疑似是小篆的字体,让我有些迷茫。虽然内心一直很渴望这本书就是异术,然而真正摆在我面前时,我却怀疑了。
“没错。异术这个东西在阴阳界流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这纸质,还有这几个大字,没错!”
的确,正如赵万生所说,这《阴阳异术》的神奇也不是这一天两天流传开来的。而现在,明明已经失去的书却重新得到,我除了欣喜兴奋,很难再用其他言语来形容了。想要跟刚才送书来的男孩道声谢,却发现面前除了大树,绿草哪还有星点人的痕迹?
我和赵万生相视一笑,很快便明白刚才的男孩不过是个信差罢了。怕是堪布早就算到了有灭门之祸,所以才将书交予了那个孩童。可是我却有一件事始终没想明白。
若真是堪布的安排。那他又是怎么算准我们会今日此时下山离开呢?还有,那个打电话安排警方释放我们的人又是谁呢?
虽说自己也的确没有犯什么罪责,但对于这些天所发生的一切,我还是感觉有些迷糊的。好像自己和赵万生每走一步都是被人算计安排好的一样。
出了牟尼沟,本想和赵万生先找家旅馆住住,然后再将这本书送给他那故人去。但不曾想,这刚走了没两步,就被之前送我们前来的黑车拦下了脚步。
“赵先生,寇先生。我们主子有请。”粗壮的大汉站在我俩面前,给人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这个时候下来?”坐在轿车里看着黑衣大汉的背影,也是出于好奇也是出于愤怒,我便将这个自下山就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说了出来。
“这个,不能说。”黑衣大汉并没有看我一眼,极其冷淡地说道。
“那你们主子究竟是什么人呢?”这个问题同样也困扰我很久。赵万生只是一个劲地说是故人,但却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名字。和我初次见面时,也不曾告诉过我她的名字。
“这个,不能说。”依旧冷淡不掺杂一丝情感的回答,让我逐渐有些生气。
“那你们主子究竟是干什么的呢?”我抱着最后一丝幻想问道,但大汉的回答依旧惹人恼怒,“这个,仍旧不能说。”
我望着大汉,想着若不是体型过于悬殊,那我一定将他拆分了,就是一条狗!
“两位,到了。主子已经在里面等候二位了。”大汉一提起他的主子真可以说是满脸的恭敬,我想要是给他屁股上按条尾巴的话,那可一定比谁摇得都欢了。
下了车,我才发现这儿并不是我们之前呆着的别墅,而是一个门市房。透过落地玻璃往里望了望,里面还是破土张扬的样子,应该是刚开始装修吧。而在房子的不远处站立着的正是那个跟赵万生有着千丝万缕关联的女子,那个大汉口中的主子。
出于礼貌在门口请敲了两下才走进去的,这才发现女子的身旁还有一个坐着轮椅的老太太。
“书拿到了?”女人看了眼老太太对着我们厉声问道,神情中早没了那日的温柔。
“拿是拿到了,但我反悔了。”我看了看轮椅上的老太太,又看了看面前的女人。不用想也能知道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主子,谁才是推动我和赵万生上山涉险的幕后黑手。
“你有什么资格后悔?”偌大的空间突然不知是从哪里传出了一声有些尖锐有些空荡的声音。望了眼轮椅上的老太,干瘪的嘴仍然紧闭;而那个女人也不像是能发出这种声音的人。
我不禁有些发毛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怎么就没有资格呢?书是我拼了命拿回来的,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你拼了命?哈哈,大言不惭。这书难道不是赵先生夺回来的么?”我感觉我似乎是被小瞧了,竟然说我大言不惭,刚想辩解,却被赵万生接了过去。
“实在汗颜。夺书一事的确是寇恒的功劳,与我赵某不发生任何关系。”赵万生说不发生任何关系这可纯属扯淡了,要知道若不是赵万生帮着在山上找出了那个用蛊高手,我也得不到堪布的帮助。
“寇恒?你过来,让我看看!”我突然感觉到面前被一道凌厉的目光扫过,定睛一看竟是对面原本眯缝着双眼的老太太此时将眼睛睁得流圆。
“你说你姓寇?你和寇震是什么关系?”那老太太干枯得像只鸡爪一样得手还留着宽长的指甲盖一下子就抠住了我的脸,强行拉了过去。
硕大的鼻子在我面前认真地嗅着,那样子让我突然就想起了《千与千寻》中的汤婆婆,那个法力强大的独裁者。不知道面前的老太太又会是怎样一个人呢?会让外面的大汉都乖乖听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