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家连锁酒店,开了一间标间,我和赵万生便带着行李入住了进去。一进房间,我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异术。
古老的卷纸散发出古书所特有的气息,似乎有着无限的吸引力。我抚摸着封皮,感觉到心脏跳得异常剧烈,我不知道自己翻开之后,是否会看到想看的画面。
“怎么了?寇子?”赵万生看我那迟缓的动作,还以为是刚才和老太太‘玩’过之后,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呢。
“没事,赵哥,我觉得这书,好熟悉。”自打今晚好好地开始看这本书的时候,我便觉得自己和这书之间有着那么一丝丝熟悉。虽然自己也说不大清是为什么,但感觉却是强烈的。
缓缓地翻开书页,看着里面并不是多熟悉的字体,但当手指抚过的时候。那些字好像自动化为了简体字跑到了我的脑子里。
当一本书翻到尽尾声的时候,我竟然哭了。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流下,冰冷,苦涩。其实,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可能只是下意识的吧。
“寇子,你真的没事?”赵万生抽出一张纸巾交付到我的手里,然后捧起那本书仔细地看着。
他也试图想要看看里面记载的传说中的法术,但是当看到那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篆时便放弃了。看了看我,似乎是看懂了那书。但他似乎又不是十分确定。
“你看懂了?”他见我还有些晃神,便拿着那书在我面前晃了一晃。
“恩,是本好书。赵哥,我有些困了,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心中的郁结难以舒展,哪还有心思去洗漱呵,只是胡乱地盖了层被子便躺下睡了。
也不知自己这是睡了多久,大概是被冻醒的。隐约中听到天花板处传来卟呤卟呤的声音,床好像也跟着晃动。推了推旁边床上的赵万生,这家伙却像死猪一样睡得正香。
没办法,虽然自己今天消耗了不少,但还是勉强启了灵源。发现这屋子里当存着一种灰色的气息,很微弱似乎是在刻意隐藏着什么。
“玄灵节荣永保长生太玄三一守其真形,急急如律令!”这咒语算是我今天新学来的,随着咒语的念出,房间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就连刚才我怎么叫也不醒的赵万生也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然而,我却并不能明确地说出这儿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万生的床铺靠近灯的开关的,所以他也很方便地便把灯打了开来。
然而灯亮的那一瞬间,我便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开灯了。因为整个墙壁上都布满了不知是红漆还是什么东西构成的红色文字——等死吧。
“赵,赵哥。”说真的,虽然我现在也算是一只脚踏进了阴阳界,但是这等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我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我甚至也能感觉得到我的双腿是有些打颤的。
到底还是赵万生见多识广,之见他深呼了一口气后便从一旁的背囊里拿出一张符篆,弄破中指将那东西燃了起来。今天的火苗也和昔日有很大的不同,不是红的也不是蓝的而是发黄,一跳一跳的。
看着赵万生那神情,想必他也感觉出这事情的不对头了。符纸还未完全燃尽,一阵阴风拂过,便见那火苗完全熄灭了。
“究竟是何人在作怪?”赵万生将未完全燃尽的符纸丢到了地上,然后从背囊里拿出了一面八卦镜对着屋子来回扫视着。
“赵哥,在那!”我的眼睛紧盯着八卦镜和其所照的地方,突然猛地大喊了一声。
透过八卦镜,我看到对面漂浮着一个穿着藏青色布衫的男人,头垂得很低,似乎是在刻意躲着什么一般。
“金生火旺,交链元神。内保形体,外伏魔灵。急急如律令!”赵万生不知何时又从背囊里拿出了一张符篆,然后一面用手夹着符篆一面大声念着符咒。之间对面那个穿着藏青色布衫的男人先是挣扎了一下,随即便好像将着咒语和符篆一同吸收进了体内,而他身体也似乎因此而变得更加高大起来。
赵万生见此,先是一愣随即嘴里便又念了起来,“天雷隐隐撞金锺,神雷威烈摧帡蒙。龙雷震动地火红,烧尽邪魔无尘踪。急急如律令!”当最后一个令字脱口,只见原本还晴朗无比的夜晚突然乌云笼罩,电闪雷鸣。然后便是一个红的发金的天雷劈进了屋子直击那个不明物种的家伙。
然而那家伙见到天雷而下也不躲闪,“哼哼。“冷笑一声,便从容地将其吸收了进去。那男子缓缓地抬起头来,我这才算是看清了他的面容。
他的脸上只有一半的皮肤是好的,另一半露出来的是森森的白骨。两只眼睛,一直眼珠完好地躺在眼眶里,另一只则是处于半脱落状态。我能看到链接眼球的经脉半露在外,当然还有疑似毛细血管一类的东西吧。
我毕竟不是医科学生,而且除在的位置也离那个东西有点远,所以也只能看出个这么个大概了。
“书,书,书。”那个东西在那含含糊糊地重复着那句话,尚算完整的眼珠里流露出浓浓的恨意。他拖拉着往前飘着,略微有点长的衣摆拖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湿漉漉的痕迹,那痕迹的颜色还略微有些发黄。
我屏住呼吸,也说不清是害怕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心脏也跳得异常剧烈。一只手摸向后腰,自从我登上擂台以后,扬文就一直别在我的后腰没有还给赵万生。现在证实,我当初的决定是多么正确呵。我尽可能地平复着心情,握紧匕首等待着一个恰当的时机然后准备奋力一刺。我希望等到他真的扑过来时,就采用这一招,至少也要做作垂死挣扎么。
然而那个东西似乎知道书并不在我这儿,他对着赵万生的床就准备飘过去。两只胳膊伸得老长,似乎是想将赵万生直接置于死地。
只见赵万生从背囊里拿出了一把大刀,似乎也是做好了奋力一搏的准备。而我也趁着那个东西不注意的功夫跑到了身后,只准备等待一声令下,将扬文彻彻底底地插进拿东西的胸腔。
然而,也不知那东西是不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就在我自己为靠近了他的时候,他竟然从后背的肩胛骨处变异出了一双手将我紧紧地锁在了墙上,动弹不得。只见他一面伸着舌头想要将异术卷入腹中,一面用手试图把我们俩结果在了这酒店里的时候。
我和赵万生不约而同地都选择了放弃,毕竟力量的悬殊是铁一般的事实。若是我今天没有和那老太过招比试的话,或许我们二人联手对付还是有一定的胜算的。然而,我今日属实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正这么想着,却突然感觉那东西扼住我的手似乎松开了。于是,我连忙拿起扬文冲了过去。
突然,只感觉脚下像是踩到了什么一般,有些咯脚。我忙低头一看,竟发现我踩着的就是那东西那颗快要掉还没完全掉下来的眼珠。脚底下有些黏黏的,这视觉上的冲击感让我直觉得五脏六腑在翻江倒海。
然而略微缓过劲的时候,我原以为那东西也一定缓了过来。却不想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个不高的老头,带着一个眼罩,走起路来还略微有些跛。
就是这样一个不算起眼的老头,但那家伙在他面前却似乎毫无还手之力,只能默默地接受着……
我本想启开灵源,看看这老头是个什么样的人。却不料刚一启开灵源,就感觉到自己的天灵盖像是被针扎一般。我倒也明白,修炼之人最忌讳地恐怕就是别人偷窥自己灵力了。所以对于老头的手段,我也只是淡然笑了笑。
见那老头其实也并没有使用什么高级的咒语符咒,但那个不明物种的家伙身上的气息却在逐渐减弱。等又过了差不多五六分钟的样子,屋子里的灵气便逐渐恢复了正常。就连原本写满了字的空间也完全正常了。
我看了眼赵万生,正准备跟老先生道谢时。却发现赵万生已然跪倒在地,“师父,多谢师父搭救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