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声不吭,我却能感觉到,他唇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他轻轻贴靠在我后背,温热的气息不太均匀的洒在我的脖颈,这令人感觉很是暧昧。
挣扎几番也无用,我沉下心,暗暗感受这周围的事物。
感觉到身后之人并没有拿小刀等利器,却始终保持着这样令人窘迫的姿势,我脸色一黑,难不成是色情狂?猥琐狂?
我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看样子他似乎知道我有点底子,所以连警用的手铐都备上了,无意间触及到他的袖口,一摸便知道面料属上乘,而他的手掌很是平滑细腻,还发散着淡淡的清香。
这个人,非富即贵。
因为即便是这样的行为,这样的举动,这样的姿势,他依旧做得十分优雅,不急不躁,最重要的是……
我心念一变,换上一副笑吟吟的面孔。
“不管你是谁,总得先说你要做什么,我好配合你呀!”
我话音落下,却迟迟没有回应。
“有事好商量,只要你说出来,我能满足你的我都满足,好不好?”
“……”
“你先放开我,我们可以谈谈嘛。”
“……”
该死,哑巴了不是?
可他偏偏又不是哑巴,刚刚还不让我乱喊,好啊,那我偏喊,看你怕不怕。
“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可就叫人了。”
我皱眉,就要呼喊,只听他突然轻声道:“你叫吧。”
他在我耳后幽幽地说:“我听着。”
……真是怪人!
我当然不会有失风度的胡乱吼叫,并不是他对我的激将法成功了,而是因为这座公寓一层只有两个住户,22层上我和祁承弋住在2201,对面的2202暂时还没有人住进来。
所以,即便叫了也是白叫,楼上楼下离得太远,喊再大声也听不到的。
我忍住怒气,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开口:“你究竟要怎样?”
他贴的我太近,我几乎能感受到从他体内传来的温度,这不免让人有些难堪,不过显然身后之人并不在意这些,他依旧保持着静止,保持着沉默。
在一片漆黑中,我始终睁大眼睛,可是房间却一点光亮也不曾有。
这倒也怪我,我习惯在夜晚把所有房间的窗帘都拉上,在足够黑暗的环境下才能够安睡。可是昨天祁承弋连夜赶去机场,早上醒来我也就忘记了敞开窗帘,导致现在客厅里漆黑无比,连点月光都洒不进来。
空气中的气氛很是尴尬,至少我是这样认为,我索性说:“不说话就算了,大不了我们就一起在这儿耗着。”
于是我不再出声,耳边只有我和他彼此逐渐均匀的呼吸声。这种沉默持续了很久,直到他突然压低声音。
“继续说。”
“嗯?说什么?”我微一愣,脱口而出。
“……”他似乎想了想,才开口:“唱歌会吗?唱首歌听听。”
我实在惊讶的不行,嘴角不觉一抽,还是回答他,我不会。
一般情况下,我是说,除去他现在在挟持我的情况下,一个人被要求唱歌,如果此人真的不想唱,是无论怎样劝诱,也不会妥协的。
虽然不知道他目何在,当我以为他会再好好威逼利诱我一番时,不料他提出了另一个要求。
他竟然要我把入警誓词背一遍!?
“如果不会唱歌,那就背这个。”
我不禁暗想,港城的神经病院跑出病人来了?
不过显然他是知道我身份的,也就是说,他知道我毕业于警校,入警誓词我一定会背。
他究竟是什么人,我皱眉:“如果我拒绝呢?”
“拒绝?”
他表现出一种轻浮,用指腹轻轻抚着我的手背,哂笑道:“这可是我特殊的调情癖好,你要是不能满足我,我可不能保证一会儿会不会对你怜香惜玉哦。”
我冷笑:“我都有些搞不懂了,你是来劫财还是劫色?或者说,你是来寻仇的?”
未等他回应,我继续道:“如果是劫财,那么你的表现真的很不专业,废话太多可是很容易暴露身份的,知道什么叫nozuonodie么?”
“如果你是来寻仇的,那相信你一定知道我的手段,我已经在这个房间里留下了你的证据,只要你有胆量动手,就绝对逃不了。”
我轻笑出声,“最后,如果你是要劫色,啰哩啰嗦什么,直接来吧。”
我一脸媚笑:“我正求之不得呢。”
他显然没料想我会如此说,微一愣怔,随即好似充满了愤怒,厌恶的挣脱了我,脱口道:“你——可真是够贱的!”
我一下子被他推到了地上,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想要趁机寻找手机的位置,这时,地板突然振动起来。
Shit!
是我手机响了!
他身形微动,还没等我没看清他的动作,那发光的东西已经在他手中了,他迅速把通话挂断,收到了身上,然后把正欲起身的我死死压住。
我不觉已冒出冷汗,双手被束缚,上身被压制,仅有下身是自由的。可我今天穿的恰好是裙装,根本不敢有任何过激的举动,否则引得他兽性大发怎么办?
刚刚故意那样说,只是为了打破僵局求一个突破的办法,没想到反而把自己逼得更紧了!
我喘息不顺,憋着嗓子才把话说出来。
“如果是我朋友打来的,不接的话,我保不准她会不会直接赶过来。”
果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男人显得有些烦躁,从兜里掏出手机,放在我头一侧的地板上。
他压低了声音,语气冷冷的:“不想你朋友也死在这里,该说什么话,你心里清楚。”
说完,他划开了拨通键,按下免提。
“喂,月儿?”
一听声音,竟然是苏禾禾打来的,我很好的掩饰住心中的惊喜,尽力用平和的语气说:“怎么了?”
“刚刚你怎么没接电话啊,吓坏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我给你发短信你也没回。”
我突然心惊,好像是猜到了苏禾禾接下来要说的话。
“刚才在警校……”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几乎是立刻打断了她,然后说道:“要是没有别的事,就挂了吧!”
“你已经睡觉了?”她在那边疑惑道。
我呼吸已经不由得变重,我回答:“是,我已经睡了!”
“哦…那好吧,既然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有什么事情…就留到明天再说好了。”
男人的手指要靠近手机屏幕,我紧紧盯着他的动作,心脏就要跳到嗓子眼,直到苏禾禾在那边说晚安,男人就要挂断,我猛地惊呼一声!
“对了禾禾!”
“嗯,还有事吗?”
我瞬间感觉自己好像被凌厉的目光凌迟了无数遍,我咬了咬牙,尽量无视男人给予的压力,硬着头皮也要把话说下去。
“明天给我带coco香水的事儿,你可别忘了!”
“啊,什么?”
“你又糊涂了不成,你可答应我去法国替我买的。”
听出苏禾禾的犹豫,男人狠狠地用胳膊肘硌了我一下,幸好苏禾禾很快回应了。
“这事我还能忘了嘛,明天保准给你带来!”
通话随后很快就结束了,我明显松了一口气,男人冷哼。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搞什么小把戏,那女人很快就会赶过来救你。”
我心尖一跳,忙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呵,你的话是真是假我不在乎,不过有一点,我肯定你在骗我。”
我正疑惑着,听他冷笑:“我既不劫财也不劫色,不过看样子你的仇家,似乎很多?所以你,也绝猜不到我是其中哪一个。”
他突然放开了我,我依旧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也不知道是不甘心还是什么,咬唇不语。在黑暗中我只能用到耳朵,感觉他应该他是站了起来,脱去了西装外套利落的抖了几抖。
“人多可就不好玩了。”他转身要走,复而又说:“女人还是矜持点儿,比较可爱。”
我听出了他口气中浓浓的讽刺意味,他说完,就径直离去。
他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才真正松了口气,刚想要起身时……
等等!?
手铐?手铐!
我该怎么解开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