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完了！”
段元看向苏念乔，眼神透出自信。
“我完了？”
一时之间，苏念乔还以为自己的听力出毛病了呢。
为什么是我完了？
“你小子是不是有毛病，不跟你废话了，我这就通知我的律师过来一趟！”
苏念乔转身去寻自己的手机，看到那一摊团在地上某大牌春季新品时装，火气就止不住地往外涌。
“手机……在这儿！”
从口袋里将手机摸出，刚要将电话拨打出去，忽然，向云瑶的手伸过来，迅速她的手机夺下。
“乔乔，你不能通知律师过来。”
好友一反常态，从事情发生开始，就没有要维护她的意思，苏念乔的脾气上来了，指摘她的不是。
“向云瑶，你还是不是我朋友，亏我待你跟亲姐妹一样！”
“我被这小子非礼，你明明看到了，不发一言，也不替我说话，这就算了！我想找别人求助，你竟然还阻止我，你凭什么阻止我！”
看到自家老婆受了委屈，段元本能地上前维护，将她拦在身后。
“你对她有所误会。”
看到两人如此亲近，向云瑶也并未表现的反感，那一瞬间，苏念乔的双眼简直要喷出火来了。
“我知道了……我明白了！瑶瑶，他是你男朋友，或者说，你对他芳心暗许？”
“我怎么会这么傻，竟然一直都没看出来，你们之间竟然还有一腿！”
有一腿常指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可自己未婚，向云瑶未嫁，又何来不正当一说？
侮辱他，他可以不在意，可，羞辱他的女人，坚决不行！
而且，还是那个与自己守清贫，养育女儿，为自己的死伤心大恸，随他而去的女人！
段元的目光不比方才，一点点冷下来。
苏念乔注意到，神情一怔，心胸间的火气不由更盛。
“向云瑶，你想清楚，对你来说，谁更重要？是这个猥琐下作，非礼我的穷小子，还是我苏念乔！”
抛出自己的选择题，苏念乔环抱手臂，趾高气扬地与段元对峙。
向云瑶很焦灼，从段元身后走出来，跟她解释：“乔乔，我阻止你是有原因的。”
“还能是什么原因，不就是因为你担心我跟你的情郎过不去吗？”
“她阻止你的原因就是，我要告你！”
面对段元的指控，苏念乔先是一愣。紧接着，她失声大笑，笑到飙出眼泪。
“你告我，你告我什么？”她的语气充满了厌恶跟不屑。
“告你当众非礼我，对我行不轨之事！”
苏念乔的笑声嘎然停止，瞪着段元。
心里对他愈发的没有好感，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她早就动手了。
“你的无耻简直刷新我的三观，我什么时候非礼你了，还对你动手动脚？警告你，说话前三思，要不然，我会另外送你一条诬陷的罪名。”
“就在刚刚，大教室里，你当众扑倒我，还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用指甲掐了掐我的月匈，先是对我的月匈大肌啧啧感叹一番。接着，你的毒手就伸到了我的……”
段元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
校医室里的两个女人，都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当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向云瑶跟苏念乔的脸颊都泛起薄薄的红晕来。
“接着，你又富含感情的，挨个摸了遍我的六块腹肌，对它们清点的清清楚楚。”
“再然后，是我的人鱼线，你对它们进行了一番陶醉的描述，‘坚石更。紧实’如此不害臊的话都被你说出来了。”
听到这里，苏念乔的脸颊由红到紫。
虽然想要否认，可她怎么感觉……有些印象呢？
由于上了大学之后，学业上的压力陡然消失，又没有家人的管制，苏念乔几乎夜夜笙歌，喝酒泡吧。
不过，在男女问题上，她一直表现的相当抵触，不可能跟任何一个男人有过密的交往。
摸胸大肌跟腹肌这档子事，她连想想都觉得恶心。
可是，为什么段元在诉说事情经过的时候，她竟然会有种相当熟悉的感觉。
随着他的描述，自己的手竟然不受控制地动了动，放佛要重复之前的动作，再一次体味那难以言说的感觉！
疯了，她简直要疯了！
段元内心暗笑，接着描述：“你的手在我的人鱼线上停留了至少五秒钟的时间，大加赞赏我的身材，说我是大师手下的一件艺术品，还简单点评了我的皮肤、肌肉跟比例。这些就算了，你竟然……”
面对他的欲言又止，苏念乔直接落下一滴冷汗。
“我竟然……怎么了？”
她紧张了，真的紧张了，视线小心落在段元“那处”，早就脱缰的心脏，放佛下一刻就能从胸口冲出来。
“你竟然还要……摸！我！下！面！”
段元故意清晰咬字，说话时用足了力气。
这一击，好比滚山石——巨大的石头，直接从山顶滚下来，将震惊中的苏念乔重重轧倒，全身尽碎！
她不断地对自己进行灵魂上的拷问——不会吧，这不可能，我讨厌男人的，男人都是肮脏的……
即便极力否认，可手的感觉告诉她——似乎是真的！
真的……
“你、你胡说！”
苏念乔的脸又由紫到白，进行了非常无力的反驳。
“我有证人。”
“谁是证人？”
“自然是你的同学们了，当时大教室里至少有一百来号人吧？我记得教室里是有监控器的，你要是不信的话，我这就去学校保卫科，将当时的画面调出来，作为我的证据，以后好供法官们检阅。”
说完，段元真的要往门口的方向走。
苏念乔迅速做出反应，将他拦下，“不行，你不能去。”
段元将脚步止住，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审视。
“想起来了？”
“没有，这是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苏念乔还在嘴硬。
“那我现在就去调监控。”
见段元步伐坚定，苏念乔真的慌了。
在燕北，他爸爸至少也是有点头脸的人物，监控真的要被这小子调出来的话，凭借她在校园里的知名度，事情一定会大范围的传播，她不仅丢尽了自己的脸面，她的老父亲也要跟着她一起蒙羞。
奇耻大辱！
“不行……”
这一次，她的语气软下来。
为了让段元打消念头，对她升起同情心，也学小柚子那一套，渐渐地眼泛泪光，可眼泪怎么挤都掉不下来，可急坏了她。
段元并不为所动，又往前迈出一步。
望着她的背影，苏念乔彻底崩溃。
“是我错了，求求你了。”
高高在上的苏念乔，在并不算短暂的二十年人生里，这还是第一次求人，还是如此的低声下气。
这下子，她真的哭了。
很委屈。
见到还有的眼泪好像断了线的珠子，向云瑶赶紧上前，将她抱在怀中安慰。
听到哭声，已经来到门口的段元，这才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苏念乔。
他不过是想逗逗这丫头，让她不要再这样出口伤人罢了。
伤他就算了，怎么能伤自己的老婆呢。
那是不行的。
不过，段元觉得自己明明是维护了媳妇儿的名誉，可她的表情为什么会如此的不高兴？
“你们谁也不吃亏，事情就算了吧？”
段元忽然觉得一阵牙酸。
什么叫谁也不吃亏？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来着。
“乔乔，不哭了，他是逗你玩儿呢，不会去调监控的，我们先把衣服穿上，省得一会儿着凉。”
向云瑶对苏念乔百般温柔，轮到段元的时候，语气就冷硬下来。
“麻烦你出去一下。”
“好。”
段元很无力。
好不容易在老婆心目中经营出的高大形象，这么快就坍塌了。
走出校医室，段元越想越不快。
身边，小柚子也跟着他叹息一声，“爸爸，你也别气馁，下次努力。”
面对女儿的鼓励，段元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我问你，是你主动说要望风，你望风望到小卖部了？”
面对生气的爸爸，小柚子依旧理直气壮，“谁让冰淇淋那么好次了，我都好久没吃了嘛。”
女儿一脸委屈，段元不忍心继续责问。
“现在好了，要怎么跟你妈妈解释呢？”
“总会有办法的，爸爸，我们还是先避避风头吧。”
段元觉得亲生女儿说得很有道理，他赞同地点点头。
“好，我们先回家去，等你妈妈下课，我们再去登门解释。”
段元拉着小柚子的手，刚刚走出去两步，走到尽头，忽然出现一道人影。
“是李柳如，他来这里做什么？”
看到李老师，段元的脚步顿住。
李柳如也看到了他，微微一笑，说：“苏同学怎么样了，课程结束之后，我就想着顺路来看看她。”
这个老师看起来温文尔雅，待人接物也恰到好处。
“顺路？”
段元眺望了一眼远在燕北文理大学最东边的教学楼，距离这里，直线距离都有五百米。
被他拆穿，李柳如脸上的笑容透出一丝丝尴尬，“毕竟我是个老师，关心学生也是分内的事情。”
“她在里面换衣服，马上就好。”
“那我等等。”
段元正想趁机开溜，校医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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