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刺

第十一章 到底谁是鬼? 领取口令

发布时间:2018-04-25 09:17:25

我顿时头皮发麻,屈肘往后撞去。

那人似乎早料到我会这么做,胳膊一用力,我立马动弹不得,心中惊惧,刚要再使力,那人在我耳边闷声道:“别出声。有人来了。”

那人钳着我,躲进山墙后的角门里。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轻快沉稳,听着应该是年轻人。

脚步声很快到了我俩跟前,似乎隔着山墙,在跟我俩静静地对视。

我不清楚来的是什么人,也不知道身后那人是谁,只觉得心在扑通扑通狂跳,几乎跳出胸膛。

正着急该怎么办,身后那人又道:“这人你惹不起,我带你出去。”

没等我答应,我只觉得身子一轻,已经被那人扣着,往后院的后门掠去。

几秒钟的工夫,我瞥眼看到后院两侧廊棚下的阴影里,全是那些穿着粗布长袍,一动不动的人影。

“谁!”

前厅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娇斥声。那人不为所动,用力撞开后门,拉过一脸懵逼的我,快步往屋后的密林奔去。

我被他挟在怀里,只觉得脚下生风,竟丝毫不觉得累。

一直跑到村头路口,那人才将我推开,冷冷地道:“你以后别来了。”

我见那是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子,剑眉星目,冷面薄唇,很是英俊,身上却穿着刚才我在土屋里见到的那种粗布长袍,脑袋上还顶了个黑色小圆帽,只差副眼镜,就是电视上常见的、民国时期进步青年的标准打扮了。

“为什么?”我收起烧骨水,反问道。

年轻男子见到烧骨水,皱了皱眉,一把夺过去,冷哼道:“原来是他们。”

我心里一动,追问道:“你认识阳叔?”

“阳叔?秦叔阳?”年轻男子眉头一拧,“你怎么知道这个人?”

我不解道:“就是他让我来找陈婆,说拿烧骨水换神油的。”

年轻男子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我看了很久,闷声道:“秦叔阳早就死了。”

我心里一寒,想起那晚的情形,只觉得天旋地转,扬声道:“不可能!你骗我。”

年轻男子摇头苦笑:“我干嘛要骗你?你是不是去过那座客家土楼?是不是夜里去的?接你的人,是不是吩咐你别贴墙走,别大声说话?土楼里里外外,是不是都挂着白灯笼?你见到的秦叔阳,是不是坐在墙角,说自己腿脚不方便?”

我见他竟然像自己经历过一般,如数家珍,心里已经信了大半,手脚冰凉,嘴上却犟道:“就算你说的都对,我凭什么就相信,我看到的阳叔是鬼?”

年轻男子摇头道:“点白灯笼,是因为那座土楼早就荒了,住进去的全是鬼,不是人。秦叔阳坐在墙角不敢动,是怕你发现他没影子。你要还是不信,我可以教你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年轻男子指着自己的眼睛道:“你下次再遇到他,闭上右眼,用手轻揉左眼的眼角,如果能看到他的重影,说明他是人;不能,说明他是鬼。还有,你以后如果需要神油,直接来找我就好,我免费提供给你。这两瓶,你先拿着。”说着递给我两支橡胶小白瓶。

我接过小瓶,皱眉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年轻男子边回走边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

我连夜回到店里,左思右想,总觉得这事儿处处透着蹊跷。陈婆的事固然古怪,但事不关己,我也没必要掺合。我只需要明天去找阳叔对峙,弄清楚年轻男子和他,到底谁在说谎,免得以后供应中断就好。

打定主意,我把年轻男子送我的神油藏进立柜,上床睡觉。

隔天清早,我关上店门,直接奔阳坪村,远远地望见土楼大门紧闭,找了个老乡问话。

老乡一脸惊诧,摇头道:“后生仔,你可别吓我。这楼都荒好久了,哪来的人?”

这下轮到我懵了。我们那晚来的时候,明明老农还说看到里面有人,怎么到他这儿就成荒宅了?

我心里不信,别过老乡,自己往土楼爬去,见那晚挂在门口的白灯笼不见了,土楼大门用一条手指粗的铁链锁着,能看到里头一片荒芜,确实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这下我彻底吓蒙:难不成那晚我见到的阳叔,和土楼里的那些捡骨人,真的全是鬼?

我浑浑噩噩返回店里,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可可也很默契地,没有来找我。

傍晚时分,手机忽然响起。

我接通了,里头传来阳叔的声音:“小禾,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你在哪儿?”我咬着牙问道。

阳叔似乎没听出我语气里的恨意,仍旧嘿嘿阴笑道:“还能在哪儿?你要不现在过来?”

“等我。”

我挂了电话,背上祖师爷尊像,又匆匆往阳坪村赶去。

赶到土楼,我见大门两侧如那晚一般,又挂着两只随风飘摇的白灯笼,心中诧异到了极点。

这次大门没锁,应该是阳叔事先交代过。

我深吸了口气,脑海中回想那晚进出的路线,举步往中堂走去。

中堂大门虚掩,里头也依旧是阴惨惨的白灯笼光。

我径直推门进去,远远地看到阳叔如那晚一般,端坐在山墙一侧的角落里,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心中又气又怕,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阳叔察觉到我走近,扬声道:“小禾呀,事情办得如何了?怎么不说话?”

我怒极反笑,冷声道:“你想让我去跟死人做买卖?”

阳叔脸上一怔,皱眉道:“你说什么,陈婆死了?”

我没做声。想起年轻男子说的话,暗中闭上右眼,轻揉左眼眼角,去看面前的阳叔。

果然,如年轻男子说的一般,眼前的阳叔,并没有出现重影。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颤声道:“有人说你……你已经死了。”

阳叔脸色阴沉下来,沉默良久,闷声道:“谁告诉你的?”

“你别管谁说的。”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颤抖,“你就说,是不是?”

阳叔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告诉你的那人,是不是说我没有影子?是不是教你用看重影的方法,判断我是人是鬼?是不是个与你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穿长袍,面无表情?”

我听他描述完全正确,一时倒也迷糊了,含糊点头道:“是。”

阳叔叹道:“我腿脚不便,只能常年坐在这儿,灯火照不到,自然没影子。我们干这行的,见不得光,所以白天都闭门不出,制造没人住的假象。至于他教你的那个所谓辨鬼的方法,完全是子虚乌有。你要不信,出去随便找个人试试,看能不能看到重影。”

我已经有些转不过弯来,嘎声道:“你怎么知道我见过谁?你认识他?”

阳叔点头道:“小禾,说出来你别怕。那人是我师弟,我俩师出同门。两年前,他替人捡骨,心生邪念,将雇主亡亲的尸骨烧化,制成烧骨水。之后事发,雇主找人将他活活打死,我们赶去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生前与我就有些隔阂。你要不信,打开抽屉看看。”

我照着阳叔的指引,哆哆嗦嗦地,拉开龛桌抽屉,从里头拿出一副灵牌,和几张发黄的老照片。灵牌上写着“沙门亡弟齐乐之灵位”;牌位背面,写有亡者的生卒年月。过世的时间,赫然正是两年前。

那些老照片,全是亡者入殓前的遗照。

照片上的男子,穿着黑色长袍,剑眉星目、面如冰山,正是昨晚我见过的年轻男子。

“啪嗒。”

我手一抖,灵牌掉落在地,猛觉得失礼,又战战兢兢地捡起来。

“现在你总该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了吧?”

阳叔桀桀怪笑起来。那张惨白的老脸,在白灯笼光的映照下,显得说不出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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