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地

第十五章 历险 领取口令

发布时间:2020-01-08 13:17:01

我们到西山公墓的时候差不多是十点,本是阳光普照的时刻,可一转眼就阴云密布,仿佛到了雷阵雨多发的盛夏,这样的天气在早春是很罕见的。

刚下车,我就看见一团团有形却无质的黑气从四面八方飘散而出,朝我们围拢过来……

黑气四处弥漫,不过片刻功夫就把所有道路全部遮掩,张家爷孙见了也吓得脸色惨白,不住后退。

张家是风水名家,虽然被历朝历代尊称为地师,可降魔伏煞是天师的事,也难怪他们被吓成这样。

老舅低喝一声,“来子,护着他们爷孙俩,随我来。”

他竹杖轻点,两团黑雾顿时发出一声惨叫,转瞬就消散无踪,我们三人赶紧随后跟着,不敢落下半步。

“老伙计,这……到底是什么?”

看着地上的一滩滩鲜血和散落的黑色棕色毛发,张继坤结结巴巴问道。

老舅没有说话,又出手点破两团黑雾才说,单单从山水形制上来讲,西山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埋骨之地,可在历史上这里曾是一处古战场,据说有几万人被坑杀。

“你难道没听说过?”

张继坤好半天才嘟囔说,最初的选址在西山南麓的会子坡,可老百姓死活不肯,在折中之下才选中这块无主之地。

“我说怎么会用陶鼎来压胜,要真是吉壤,哪还用得着压胜。”

惊门之所以会被称作八门之首,不是没有道理的,老舅说过,只要把惊门术法全部掌握,就可以触类旁通。

言外之意,其余七门的东西不值一提。

“这都快五十年了,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出事了呢?”

黑雾虽然速度极快,但似乎没有灵智,只是闻到活人的气息,才条件反射一样追了过来。

老舅也察觉到不对,黑雾似乎无穷无尽,这么下去就算累死也杀不完。

“来子,四张掩阳符!”

掩阳符可以掩藏活人的阳气,是那些盗墓贼和考古专家的必备符箓。

我随手画了四张,四人刚戴在身上,那一团团黑雾顿时没了目标,到后来甚至开始自己攻伐起来。

老舅取了罗盘在手,走几步就转个圈,没过几分钟我们就走出这片雾障,来到工作区。

这里只有几个胆大的家伙驻守,而且浑身都贴满了符箓,和僵尸差不多,还有一个家伙竟然戴了佛牌。

张继坤上去就是一巴掌,“他娘的,不知道佛牌不能随便带,在这阴物出没的地方带这个,是想死吗?”

这人估计是张家子侄,挨了一巴掌却不敢说话。

老舅留下几张符箓,又让张继坤设一个镇煞法阵,然后去到西北方的观音像前,就是原本放了陶鼎的地点。

“镇物事关重大,这处地点只有父亲和我知道。”

言外之意,不可能有内鬼。

老舅让我说说附近都有些什么,我就一五一十说了,说到前方有一片松林时,他愣了一下,问我树林是什么形状,有多少棵。

我站在高处俯瞰,有些不确定说道:“总共七十三棵,有一棵长得比别的树高处一大截,样子吗,像个箭头。”

没等老舅开口,张继坤就颤声道:“松林成阵,泉子,你是说它跑了?”

老舅点点头,说了句挖挖看,就不再言语。

张继坤赶紧指挥人四处挖了起来,果然在观音像靠南近一米的地方,找到了祖传的陶鼎。

“这里是古战场,又被改成公墓,新坟旧鬼,怎么可能消停。

你用镇物压迫,那些阴物就催发松林猛长,松木本就是五阴木,一旦年深日久形成箭阵,你那属土的陶鼎,怎么可能是木阵的对手?”

我是头一回听说,深埋地下的东西还能跑的,不过也难怪,陶鼎自汉代之后就很少见,将近两千年的物件,自然有了灵气。

五行之中木克土,威逼之下,就只能退避三舍。

张继坤抱着陶鼎一脸茫然,“那该怎么办?就算把松林砍了,保不齐那些家伙又会想别的法子,到了我孙子那辈还得出事。”

老舅沉吟片刻才道:“阴属之事一杀一放,要许其宣泄,也不能不有所镇压。

西山有寺,镇魂有钟!”

老舅撂下这几句,转身就走。

张继坤恍然大悟,叫来子侄嘱咐道:“去,去相国寺找法慧住持,再去找开封的宋家,说我要铸钟!”

事后我才知道,相国寺的菩提塔无缘无故加高了三层,然后西山公墓每当子午,就会响起镇魂钟声,袅袅不绝……

老舅说天机不可泄露,即便迫不得已,也得一点一点挤牙膏一样,还得多拉几个垫背的,这叫法不责众。

他那天的作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离开西山公墓,张继坤久久无言,张子萱几次想开口,都被他阻止。

张继坤让人定了一桌酒席送回小院,还叫了两位好友相陪。

事后老舅说起这事,说干咱们这个行当,一日事最好一日毕,一日毕只能一件事,话多了露馅,事多了就是自找麻烦。

饭桌上,张继坤对我赞不绝口,还说老瞎子祖坟冒青烟了,才找到我这么一个有灵性的徒弟。

结果老舅只用三个字就把他打发了,“他姓徐!”

那三人登时给噎得不再说话,我也是头一次发觉,恐怕祖爷爷当年确实了不得,竟然强到一提起姓氏就让人肃然起敬的程度。

张继坤喝多了,说自己对不起先人,竟然被一群阴物欺负,要不是泉子哥出手,张家的招牌就得砸了。

临走时,也不管我乐不乐意,硬是把祖传的陶鼎送我。

我本来要推脱的,可是胸口突然一阵灼痛,让我没再去做,只好抱在怀里躬身致谢。

八门之中从来都是轻物重情,只要有情谊在,千金散尽还复来。

我把这事跟老舅说了,他笑着说这是你应得的。

我不知道张继坤是怎么熬得,反正三天后的黄昏时分,他再次站在我眼前时,整个人像是瘦了一圈,都脱相了。

“来子,跟你老舅说,死人了!”

老舅最见不得死人,天大地大性命最大,从巴掌大小的婴儿长成大人,这倾注了一家人多少心血,说没就没了,不得毁了一家人?

“怎么不早来?”

老舅上车后埋怨一句。

“万事有分,总不能老用你一个,张家还要不要脸了?”

老舅老脸一黑,提提鼻子,失声道:“僵?”

张继坤叹口气说原本他觉得能自己处理,没想到却把一个侄子的命给搭上了,看来他确实老了。

老舅没说话,而是要我回去把雷火鼎,锁魂针和陶鼎都带上。

他神色郑重,我也不由得紧张起来,至于张子萱早就哭成了泪人,只是拼命抑制才不至于失态。

“半个月前,有人见公墓里晚上有人活动,我开始只当是谣言,就没当回事,直到昨天我才亲眼见到那个东西!”

“是那个层级,几只?”

“一紫一白,两头!”

我听了顿时一惊,他娘的,这才入行几天,就让我碰到僵尸了?

除了紫僵还有白僵,那可是第二层级啊,比初级的紫僵可强了不少。

我曾经和老舅就此事展开过讨论,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所谓的僵尸,应该是尸体被一种迄今为止还没有发现的真菌感染,而最先的感染是从脑子开始的,所以它才会具有一些人的特征。

之所以不是大一点的生物,是因为僵尸可以不吃不喝,相比人和动物而言,一具尸体就够那些真菌吃百十年的。

所以面对所谓的白僵,我非但没有惧色,反而充满了期待。

有时候我常常会想,自己进入这一行也许真的是天意,因为我喜欢冒险,喜欢探究未知的事物,甚至喜欢它们给我带来的,那些脱离人类掌控的奇怪诡异的意外。

大概是因为陶鼎的关系,仅仅过了三天,烛龙就再次长大不少,从原先豆大的一抹黑色,如今已经有巴掌大小,正印在我的左胸,看起来栩栩如生,只是眼睛却一直闭着。

说不定这次遭遇,就能再攒齐一件本命器物,五行所属一旦凑齐,说不定烛龙就能醒来。

烛龙一旦醒来,那么忘芝也就很快会回到我身边了。

快到公墓的时候,老舅突然问不是公墓吗,什么时候可以土葬了?

我也不由得愣住,是啊,公墓本来就是为了防止占用农田才开建的,怎么会允许土葬呢?

张继坤老脸一红,有些不自然,“私人吗,为了盈利,总会游走在规则边缘的。”

我问那这些墓地一定不便宜吧?

他点点头,说要比市里那些别墅的价格还要高些,毕竟这个东西没什么人会讲价的。

公墓地处市郊,在一处叫剪子岭的高地上,附近没有村庄,是一个叫韩德发的建筑商开发的。

我们车还没停稳,就被一帮人给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中年男人连哭带喊,指着一处山岗说道:“三叔,那家伙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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