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罗遂再次醒得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中午了,他错过了今天早上的打卡,今天的工资估计是打水漂了。
他摇晃着还有些沉重的脑袋,突然觉得醉酒之后会比以往更加清醒。他只是简单的刷牙洗脸,就顶着乱蓬蓬的头发跑出了家门。
“欢迎回来,我认为我可以宣布你就是史上最勇敢的警察了!”局长拉着张脸,看着眼前惴惴不安的罗遂,阴阳怪气地说道。
“如果你想让我帮你们一家人收尸,那你大可以在警局里随便开上几枪,我保证可以判你死刑!”赵厚重重地拍了拍桌子,愤怒又无奈地叹气,“从现在开始,你就管一些小打小闹的事情吧,先学会怎么保命再说。”
赵厚把几个盗窃案的卷宗扔给了他,赶走了呆站在桌子前的罗遂。
等罗遂离开后,他从口袋中摸出了手机,虽然是在他的独立办公室,但他还是习惯性地环顾一周,才在手机上编辑了一条信息;“看好你们内部的人,我的忍耐是有底线的!”
发送之后,他迅速把消息删掉,将手机扔到桌子上,靠着椅背仰头叹息;他心中的罪念感越发深重,可他又没有能力阻止稚鸟的任务。
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犯罪,死一个拥有特殊身份的人,稚鸟内部就有机会开一场慈善晚会。
那种丧心病狂的滥杀无辜对于这座城市中的人,早就失去了韵味,那是野蛮人才会做的事情,这座城市制造的可都是精英。
项羽的死,不过是一场见不得人的内部交易;那些退位的稚鸟老女人,虽然位高但是无权,所以她们把展现自己的机会,放在了爱慕虚荣的炒作上,她们高调的办晚会低调的捐款,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慈善家。
犯罪变得像是游戏一样,当她们哪天突如起来的有了什么想法,她们就会把命令传达下去;可能是一场车祸,可能是一场火灾,总之会有人受苦受难。
赵厚并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罗遂,但他觉得自己不算是欺骗;因为了解这些事情,对于初出茅庐的罗遂来说还为时尚早。
罗遂像是头被拔了牙齿的猎犬,心中满是不服气,却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机会,他为自己的愚蠢和自满感到羞耻。
他回到自己的工位,将手中的资料随手一扔瘫坐在椅子上。
“不要灰心,他把这份工作交给你本就是让你去吃个教训的。”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也只有二十多岁的女警官,她的笑容成熟且自信。
“你是……你是范亦凝?”罗遂一脸惊讶地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女警官,不可思议地说道:“我们已经快十年没见了吧?孤儿院现在怎么样?”
“不算太好,”范亦凝担忧地说道:“老院长还在坚持着,但是每年收到的捐助只能勉强维持日常开销。”
“那几家企业不是承诺过要持续捐赠吗?”罗遂有些气愤。
“捐赠孤儿院已经不能为他们带来什么有利益的影响了,况且现在他们都是大企业,哪还有人记得一个小小的孤儿院?”范亦凝坐在罗遂对面一直空缺的工位上,收拾起桌面上凌乱的杂物。
罗遂自知现实的残酷,对于这种情况即便是他撞死在街头,也不会引起什么波动,因为人心都在逐渐凝固。
“离开了都已经近十年了,为什么又回到浩然了?”
“你的语气就像在审犯人。”范亦凝歪着脑袋,无奈地看向正在揉着太阳穴罗遂,“就只是忙了这两天,你就这么累吗?”
“昨天喝酒了,”罗遂竖起右手食指强调道:“这是第一次喝酒。”
“我还以为从小就是个刺头的你什么都会呢。”
“那只是为了避免被欺负,才装作那样。”罗遂急忙纠正道。
看着罗遂的囧样范亦凝不禁一笑,“别害羞啊,那可都是你的辉煌历史,当初大半个孤儿院的孩子都要跟你一起拯救世界呢。”
“算了吧,我现在连个案子都办不好。”
他们从小就相识,这是范亦凝第一次看见罗遂一脸失落的样子,她说,“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我告诉你;因为在这座城市的贫民区里,有把我养大的孤儿院,所以我要回来。”
范亦凝一脸严肃地看向罗遂,“因为你有个母亲,所以你离开孤儿院比较早,但是你对孤儿院的感情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哪怕是为了他们你也不该在这个地方自暴自弃。”
“我只是在懊恼,我竟然不能为了那两条人命讨回一个公道。”
范亦凝站起身来,将罗遂扔在桌子上的档案袋拿在手里,她抓着罗遂的肩膀将他硬生生地拽起来,“这些一点一滴的工作也是在建设这个社会,以后你总有机会再拿回那个案子。”
罗遂就那么被范亦凝扯着带出了警局。这一切都被透过窗帘的赵厚看到眼里去,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范亦凝能被调回浩然他费了不少力气,现在看来一切都值得。
手头没有工作的赵厚心情也逐渐平静,他最害怕的就是从未有过经历的罗遂会被一次失败打垮,毕竟那是两条人命。
赵厚打开了摆放在桌子上的电脑,就他想要放上一首舒缓歌曲的时候,一个内部文件被投放到了他的邮箱里,内容写着:私人飞机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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