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欺少年穷!”
夏君豪拍桌坐起,认真道。
“对,莫欺少年穷,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死者为大。”
夏长河捏起一枚葡萄塞进嘴里,淡淡道。
那一连串言语狂轰滥炸,让夏君豪噎住一个字也说不出。
这老家伙实在太气人,开口更是杀得夏君豪哑口无言。
“哼,别不信。至多一月,小爷在京城之中必定声名鹊起!”
“待到那时,再想嫁女儿,可就得排队了。”
夏君豪躺回座椅自信满满。
“就凭那一百亩破地和十家远在陋巷的店铺?”
夏长河眼中不屑更甚几分。
近些日子,夏君豪的一举一动他都没有放过。
关于他收购百亩粪坑与十家店铺事情,自然一清二楚。
在夏长河眼中,夏君豪此举根本就是投石入海,毫无意义。
“你不懂,咱这可是废物利用!”
“你可知这百亩地一旦事成,是多少金银?”
夏君豪想到未来收获不免得意洋洋。
“多少?”
夏长河有心讥讽,反问道。
“至少三万两白银!”
夏君豪爆出一个数字,吓得夏长河进嘴葡萄一下子吐出。
“多少?”
夏长河瞪大眼睛盯着夏君豪。
以五千两番六倍?
要么是夏君豪疯了,要么便是他听错了。
“别不信,这大夏各地土地不少。”
“可要说肥沃之地却未见太多。”
“若连年种植,更会让土地收成大跌。”
“如若用上我所造之氮肥,便是连年种植依旧不减收成。”
夏君豪得意答道。
夏长河心神巨震。
的确,夏君豪所说一点不错。
天下土地有贫地,肥地之分。
而贫地收成远不如肥地。
多数百姓遇上饥荒年亦是源自于此。
只是对于贫地,便是满朝官员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夏长河可不相信,区区一个窑厂掌柜还能解决这等困扰数个王朝的大难题。
“怎么,不信?”
“等着瞧便是。待到此物售出,便知此物有多好。”
夏君豪满不在乎说着。
对于久居京城的帝王而言,自是不知这些粪肥之重。
哪怕是眼下大夏其他百姓,大多也不知粪肥需经熟成方才可用。
否则,有伤植物之根。
而夏君豪眼下做制之粪肥可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功效极强。
“若你真能做到。”
“我定会上报朝廷,请求陛下亲自褒奖!”
夏长河心神再度巨震。
暗暗思索:难不成,此子真是我大夏天生帝王,能将大夏多年困扰解开?
“不可!”
听闻夏长河要上报朝廷,夏君豪连声拒绝。
望向夏长河的眼神多了几分警惕。
“是了!这老小子莫名跑来,定然是想拿着小爷的创造去博官职!”
夏君豪心中暗暗揣测。
这粪肥对于夏长河而言,说不准就是升迁之道。
可对夏君豪来说,同样也是获利之物。
要是传出去,他可是要亏不少银子。
毕竟,要传出去,谁知道会不会变成京城粪贵?
他可是依稀记得,某个时代粪肥可是一钱银子一担!
“怎么?借此步入官场不好?”
“再多金银不一样比不上那五品官身?”
夏长河斜眼看着夏君豪疑惑问。
他实在弄不懂,这小子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无数巨富挤破头只为买一个七八品官职。
这小子却将摆在面前的官位拒之门外,实在难以理解。
“当官有什么好?又得零零七,俸禄还少。”
“要遇上些天灾人祸,说不准还得掉脑袋。”
“那玩意,爱谁当谁当。”
夏君豪满不在乎摆手说道。
夏长河嘴角微抽,无数士子考取一辈子的官身在这小子嘴里是一文不值。
夏长河恨不得把这小子薅起来暴打一顿。
“这小子绝对不是朕的儿子!”
“要真是,朕也当没生过这么一个蠢货!”
夏长河心中怒吼,赏了夏君豪一个白眼。
“得了,老哥你若想借这粪肥谋朝廷嘉奖,那是万万不可能。”
“若无其他事,早些回去为妙。”
夏君豪对夏长河警惕愈发浓重,挥手下逐客令。
“等下!那是什么?”
就在夏君豪挥手瞬间,胸前一块玉佩若隐若现。
夏长河目光瞬间被吸引。
身子挺直,一股帝王威严莫名外漏。
“这个?不过小玩意而已。”
夏君豪浑身冷汗直冒,下意识后退数步。
夏君豪身上的,可是块龙形玉佩。
在封建王朝龙形可是禁忌!
唯有皇家才能佩戴!
夏君豪自然不会认为自己那便宜爹娘会是什么皇室贵胄。
十之八九乃是昔年某乱大军之中一员,现如今恐怕早已不知埋土何处了。
“哪来!”
夏长河语气加重几分,一把拽住夏君豪胸前玉佩。
夏长河凝神仔细打量玉佩,嘴唇不自觉微抖,望向夏君豪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欣喜、愧疚。
那如遇见失而复得至宝的眼神一如女子得见如意郎君。
惹得夏君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老哥,你别这么看,我怕!”
夏君豪抽回玉佩,搂紧身子胡思乱想。
“难不成,这老哥还是个有龙阳之好的怪人?”
“莫不是要借此要挟我,以此让我委身于他?”
回想起夏长河最初的古怪眼神,夏君豪更是确定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