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身玄衣,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骇人的光。
“侯、侯爷?”姜栀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邢昭野一步步逼近,强大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刚才,和他聊得很开心?”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不悦和危险。
姜栀立刻明白过来,他刚才一直在这里!
他看到了邢争鸣过来,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妾身只是……只是不想让世子爷为难……”她试图解释,声音却越来越小。
邢昭野冷笑一声,大手猛地伸出,一把将她拽入怀中,狠狠地压在了门板上。
“不想让他为难?”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眼底是翻涌的怒火和强烈的占有欲,“那你想让谁为难?本侯吗?”
灼热的气息喷在脸上,带着他身上独特的冷冽松香和一丝血腥气。
姜栀吓得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忘了。
“你给本侯记清楚了。”邢昭野的拇指用力摩挲着她的唇瓣,眼神像是要将她吞噬,“你是本侯的人!从里到外,都是!”
话音未落,他便不再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低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不是一个温柔的吻,充满了掠夺和惩罚的意味。
他像是要用这种方式,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宣示他的主权。
姜栀呜咽着挣扎,却被他更有力地禁锢住。
她的反抗激起的不是他的怜悯,而是更狂野的占有。
衣帛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将她打横抱起,几步走到床边,毫不温柔地将她扔在了床榻上。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如同狂风暴雨般的侵袭。
疼痛和屈辱感让她几乎窒息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终于停歇。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姜栀蜷缩在床角浑身酸痛,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邢昭野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黑暗中他的轮廓依旧慑人。
“别再想着邢争鸣。”他的嗓音恢复了平日的冷硬,却带着一股事后的沙哑,“你和他不可能。”
姜栀闭着眼睛眼泪濡湿了枕巾。
“本侯会想办法把你名正言顺地弄到身边。”他像是宣布一个既定的事实语气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听到这句话姜栀缓缓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她看向邢昭野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里,此刻盈满了水光却不再是恐惧和抗拒而是一种近乎破碎的深情和全然的信任。
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嗓音带着哭腔却无比认真:“侯爷妾身信你。妾身只等侯爷。”
她的眼神那么纯粹那么专注宛若他是她唯一的救赎唯一的依靠。
邢昭野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头那股因她和邢争鸣接触而生出的暴戾之气,奇异地平复了些许。
他握住她抚摸自己脸颊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印下一吻。
然后他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中。
房门被重新关好屋内恢复了寂静。
姜栀脸上的深情和信任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和算计。
她抬手擦掉脸上的泪痕看着帐顶,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邢昭野你果然上钩了。
名正言顺地弄到身边?她等着。
她倒要看看他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圆他今日许下的这个“承诺”。
而她又该如何利用这个承诺,为自己铺就一条通往权力和安全的道路。
翌日清晨姜栀醒来时,浑身的酸痛提醒着她昨夜的疯狂。
她咬着牙起身让黛月进来伺候。
换衣梳洗时黛月看着她颈间和锁骨处新增的暧昧痕迹,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却不敢多问。
用早膳时,果然不见邢昭野和邢争鸣的身影,想来是上朝未归。
正厅里,只有陈蕊和苏侧妃。
气氛有些凝滞。
陈蕊端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地喝着燕窝粥,眼皮都未抬一下。
苏侧妃坐在下首,拿着帕子轻轻拭着嘴角,目光时不时地瞟向姜栀,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和审视。
昨晚宴会的事情,下人们早已私下传遍了。
邢昭野为了姜栀,公然将端阳郡主“请”走,这在侯府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姜侧妃,”陈蕊终于放下玉碗,开了口,语气不辨喜怒,“昨晚睡得可好?”
姜栀连忙放下筷子,起身回话:“托母亲关怀,妾身睡得还好。”
“还好?”苏侧妃立刻接话,声音柔柔的,却带着刺,“昨晚闹出那样的动静,郡主都被气走了,妹妹还能睡得安稳,这心性可真是叫姐姐佩服。”
陈蕊冷哼一声,显然对昨晚的事情极为不满。侯府的脸面,差点就被丢尽了。
姜栀抬起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和委屈:“母亲,苏姐姐,昨晚之事,并非妾身所愿。郡主误会了妾身,侯爷……侯爷大约也是为了维护侯府的体面,才出面解围。”
“妾身蒲柳之姿,怎敢有非分之想,更不敢因此沾沾自喜。”
她特意加重了“侯爷”二字,又把自己摆在低位,将邢昭野的行为归结为维护侯府。
陈蕊眉头微蹙,打量着姜栀。
这个庶女,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苏侧妃还想说什么,却被陈蕊一个眼神制止了。
陈蕊沉声道:“既然知道是为了侯府体面,日后就更要谨言慎行,安分守己。莫要再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四处招惹是非,丢了世子的脸,也丢了侯府的脸!”
“是,妾身谨记母亲教诲。”姜栀顺从地应下,心里却冷笑。
安分守己?上辈子她就是太安分了,才落得那般下场。
她顿了顿,又轻声补充道:“只是……妾身也怕。若是再遇上郡主那般误会,或是旁人故意刁难,妾身人微言轻,怕是……怕是到时候连累了侯府和世子爷,就不好了。”
“万一再惹得侯爷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