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仙途

第19章 师徒连心

发布时间:2025-07-14 18:04:17

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掉进了一个黑暗冰冷的深渊,没有任何人会相信他们,没有任何人会帮助他们,等待他们的,似乎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痛苦。

就在这巨大的压力和近乎崩溃的绝望边缘,灵草的脑海中,忽然如同闪电般划过一个模糊的片段

那是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在师父无为散人那破旧的茅草屋前,师父一边喝着酒,一边看似随意地教她摆弄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手势。

“丫头,你天生草木亲和,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师父当时半眯着眼睛,说道,“好事是你能轻易感知草木的喜怒哀乐,坏事是,你也容易被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影响。喏,老头子教你个小玩意儿,没事多练练,以后或许能让你‘看’得更清楚一些,不至于被表象迷惑。”

当时灵草只当是师父又在胡言乱语,随便学了几个动作,并未放在心上。她只记得那个手诀很复杂,需要十指以一种非常别扭的方式交错、掐动,师父还神神秘秘地说,这手诀叫什么“乙木通灵印”,能让她和草木建立更深层次的联系,甚至能感知到周围环境的“生机”和“异常”。

此刻,在极度的恐惧和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本能驱使下,灵草那被镣铐锁住、微微颤抖的双手,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始笨拙地模仿着记忆中那个复杂的手诀。

她的手指因为紧张和镣铐的阻碍而显得有些僵硬,但求生的本能让她异常专注。一个印诀,两个印诀……十指如同穿花蝴蝶般,以一种玄奥而奇异的方式,缓缓交织、掐动

这个动作极其隐蔽,尤其是在她被按跪在地、身体微微蜷缩的情况下,一开始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墨长老依旧在厉声逼问,墨羽则站在一旁,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等待着看好戏。

然而,就在灵草勉强将那个“乙木通灵印”的最后一个指诀掐出的刹那

异变陡生!

“嗡”

一声极其微弱、几不可闻的奇异嗡鸣,仿佛不是从空气中传来,而是直接在人的灵魂深处响起。

紧接着,刑律堂大堂两侧,那几盆作为点缀、本该死气沉沉、象征着枯寂的盆栽铁树和万年青,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无形的生命力一般,竟然齐齐发出了轻微的“沙沙”声,它们的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翠绿,更加饱满,甚至微微转向了灵草所在的方向,如同在向灵草朝拜。

不仅如此,跪在灵草旁边的阿尘,也猛地感觉到,从灵草身上,似乎弥漫开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带着勃勃生机的奇异波动,这股波动如同温暖的溪流,瞬间流遍他的全身,让他那因为受伤和惊惧而冰冷的身体,竟然感到了一丝暖意,甚至连左臂伤口处那钻心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那么一丁点。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虽然不算惊天动地,但在刑律堂这死寂肃杀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突兀和诡异!

大堂内,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原本厉声呵斥的墨长老,声音戛然而止。他那张如同万年寒冰般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他的目光死死地盯住灵草那依旧保持着奇异手诀的双手,以及周围那些明显发生了变化的盆栽,眼神深处,竟然闪过一丝惊疑不定,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站在一旁的墨羽,脸上的得意笑容也僵住了。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感觉到气氛不对,尤其是看到叔父脸上那前所未有的表情,他心中莫名地升起一丝不安。

而更让人意外的是,就在这时,刑律堂那沉重的大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破旧道袍、手里拎着个酒葫芦、头发乱糟糟、走路摇摇晃晃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正是闻讯赶来的无为散人。

他似乎是跑过来的,气息还有些微喘,但脸上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睡眼惺忪的模样。他一进门,目光就懒洋洋地扫视了一圈,当看到被按跪在地的阿尘和灵草,以及灵草那依旧保持着的手诀时,他那半眯着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一丝。

“咦?”他发出了一声充满意外的轻咦,那看似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一道复杂难明的精光。他盯着灵草的手诀,又看了看墨长老那难看的脸色,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自言自语般嘟囔了一句:“嘿,这丫头瞎猫碰上死耗子了?还是说真让她给鼓捣出点名堂来了?有点意思……”

无为散人的出现,以及他那句没头没尾的话,更是让场中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几位刑律堂的执事和长老,看向灵草的目光,也从之前的鄙夷和冷漠,变成了惊疑和审视。他们似乎也认出了那个手诀,或者至少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凡。

“够了!”

墨长老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试图重新掌控局面。但他声音中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却没能逃过有心人的耳朵。

“装神弄鬼!”他色厉内荏地指着灵草喝道:“你这妖女!竟敢在刑律堂公然施展邪术,是想负隅顽抗吗?”

他不敢再让灵草继续保持那个手诀,立刻对押着灵草的弟子命令道:“还愣着干什么?打断她!”

那弟子如梦初醒,连忙伸手去掰灵草的手指。

“等等!”

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无为散人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挡在了那弟子面前。

“我说墨老头,”无为散人灌了一口酒,斜着眼睛看向墨长老,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审案子就审案子,怎么还动手动脚的?我这徒弟胆子小,别再给吓坏了。再说了,她这手诀,好像也没什么攻击性吧?就是看着……嗯,挺特别的。”

墨长老脸色铁青,看着眼前这个疯疯癫癫、却又让他颇为忌惮的老家伙,冷声道:“无为,这里是刑律堂,不是你撒酒疯的地方。你这两个徒弟盗取宗门至宝,人赃并获,证据确凿,你还想包庇他们不成”

“包庇?我可没那闲工夫”无为散人摆了摆手,打了个酒嗝,“我就是来看看热闹。不过嘛……既然是审案,总得讲究个公平公正不是?你说人赃并获,那‘赃’确实是在他们屋里搜出来的,但这个‘人’嘛?光凭你侄儿一面之词,说看到两个‘相似’的人影,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他嘿嘿一笑,意有所指地说道:“毕竟,这月凝花可是个宝贝,谁知道是不是真有人贼喊捉贼,找了两个倒霉蛋来顶缸呢?”

无为散人这话一出,场中气氛顿时又是一紧。

墨长老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死死地盯着无为散人,眼神中充满了警告和威胁。

而阿尘和灵草,在听到师父这番话后,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的光芒。师父来了!师父果然没有不管他们!

审问,似乎陷入了僵局。

墨长老显然不想让无为散人继续搅和下去,尤其是在灵草使出了那个让他感到不安的手诀之后。他沉吟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最终冷哼一声,做出了决定:“哼!此事疑点重重,尚需进一步调查,来人!”

“在!”

“将这两个嫌犯,暂时押入禁闭室,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探视。待本长老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墨长老挥了挥手,语气不容置疑。

这显然是一个缓兵之计。他需要时间,弄清楚灵草那个手诀的来历,以及无为散人到底想干什么。

“是!”

戒律堂弟子立刻上前,扯掉了阿尘和灵草嘴里的破布,将双手依旧锁着镣铐的他们从地上拖了起来,朝着刑律堂后方的禁闭室押去。

阿尘和灵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后怕和茫然。

审问暂时中断了,他们暂时逃过了一劫,但这真的算是好事吗?

灵草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那个奇异的手诀似乎耗费了她不少心神,此刻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完全不明白,自己情急之下使出的东西,为什么会引起那么大的反应?那到底是救命的稻草,还是引来了更大麻烦的导火索?

绝境之中,似乎出现了一丝微光。但这微光,究竟是通往生路,还是引向另一个更深的陷阱?

无人知晓。

“哐当——”

又是一声沉重刺耳的金属撞击声,这一次,是禁闭室那扇厚重得令人绝望的铁门在他们身后无情地关闭落锁。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碰撞,最终化为一片死寂,如同巨石般压在阿尘和灵草的心头,将他们彻底囚禁在这片阴冷、潮湿、散发着淡淡霉味和绝望气息的方寸之地。

这里,是刑律堂深处的临时禁闭室。

说是禁闭室,其实更像是一个凿空的山洞牢房。四壁皆是冰冷坚硬、凹凸不平的青黑色岩石,湿漉漉的,仿佛还在微微渗着水珠,摸上去滑腻腻的,带着一股子沁骨的寒意。地面上铺着一层薄薄的、早已看不出原色的干草,混杂着泥土和不知名的污渍,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空间狭小得可怜,仅能容纳两人勉强转身。头顶很高的地方,有一个极小的、被铁栅栏封死的通风口,但透进来的光线微乎其微,只能勉强分辨出彼此模糊的轮廓,大部分区域依旧笼罩在令人心悸的黑暗之中。手腕和脚踝上沉重的镣铐随着他们微小的动作,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在这死寂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和刺耳。

阿尘靠着冰冷的石壁缓缓坐下,身体的疲惫、伤口的疼痛以及精神上的巨大打击,让他几乎要虚脱。他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试图平复那依旧如同擂鼓般狂跳的心脏。刚才在刑律堂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如同梦魇般在他脑海中反复回放:墨长老那咄咄逼人的质问、墨羽那颠倒黑白的“证词”、周围那些冰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以及那株突兀出现、将他们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的“月凝花”

这一切,都像一张精心编织、密不透风的巨网,将他们牢牢困住,动弹不得。

“阿尘哥哥,”灵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压抑不住的啜泣,在黑暗中响起。她摸索着挪到阿尘身边,蜷缩着坐下,冰凉的小手紧紧抓住了阿尘的胳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汲取一丝微不足道的温暖和安全感。“我们现在怎么办?他们真的会杀了我们吗?”

小姑娘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茫然。刚才在堂上,她虽然情急之下使出了师父教的那个奇怪手诀,暂时中断了审问,但此刻冷静下来,后怕和更深的忧虑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阿尘沉默了片刻,反手轻轻拍了拍灵草冰凉的手背,试图安慰她,也安慰自己:“别怕,灵草,还没到最后一步。师父不是来了吗?”

提到师父,灵草的身体微微一颤,原本稍稍平复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声音里充满了自责和担忧:“呜……都怪我,阿尘哥哥,都怪我不好,我不该用那个手诀的,师父他老人家平时那么低调,最不喜欢惹麻烦了。现在我当着墨长老的面用出来,墨长老肯定认出来了,万一因为这个连累了师父,我……我就是罪人!”

她越说越害怕,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想起师父平日里虽然疯疯癫癫、嗜酒如命,但对他们是真的好,教她识草辨药,教阿尘那看似笨拙却实用的基础拳脚和劈柴“刀法”,给了他们在这冰冷的宗门里唯一的温暖和依靠。如果因为自己的鲁莽,给师父带来了天大的麻烦,她简直不敢想象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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