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乌秘钥:纯阳镇幽冥

第1章 祖坟红水

发布时间:2025-08-28 14:29:52

七月的江城像个密不透风的蒸笼,午后的阳光把博物馆展厅的玻璃晒得发烫。林辰蹲在地上,指尖捏着软毛刷,小心翼翼地拂过面前出土的宋代瓷片——这是他作为历史系实习生的第三个月,每天的工作就是在恒温恒湿的展厅里整理文物,日子平淡得像展厅里循环播放的讲解录音。

手机突然在裤兜里震动起来,尖锐的铃声刺破了展厅的安静。林辰慌忙按了静音,起身往休息室走,屏幕上跳动的“二叔”两个字让他皱了皱眉。老家青竹村信号不好,二叔很少主动打电话,除非是急事。

“辰儿……你、你快回来……”电话接通的瞬间,二叔的声音像被水泡过的纸,发皱还带着颤音,背景里混着呼啸的风声和几声断断续续的狗吠,“你爷爷坟前的老槐树……一夜就枯了!树根底下还渗红水,村里老人说……说这是煞水,林家要遭祸啊!”

林辰的脚步顿在休息室门口,空调风扫过脚踝,却没压下心里的烦躁:“二叔,您别听老人瞎念叨,一棵树枯死很正常,红水可能是地下的铁锈,哪来什么煞水?”他是学历史的,讲究实证,从小就不信村里那些风水迷信的说法——爷爷在世时总爱摆弄罗盘,还总说青竹村的龙脉藏在林家祖坟下,林辰只当是老人的消遣。

“正常?怎么可能正常!”二叔的声音突然拔高,又猛地压低,像是怕被什么听见,“张婶家的鸡昨晚半夜啼血,脖子拧得跟麻花似的,血溅了满院!还有你小侄子,今早突然高烧,嘴里一直喊‘黑衣人教我画叉’,手在半空乱划,那模样……跟中邪了一样!辰儿,你爷爷托梦给我了,说他坟地的气散了,要出事啊!”

林辰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喉结滚了滚。他知道二叔不是会说谎的人,可这些事凑在一起,怎么听都像编出来的鬼故事。正想再劝,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只有风声越来越响,像是有人把话筒凑到了风口,过了几秒,才传来二叔带着哭腔的低语:“辰儿,你回来看看吧,哪怕就看一眼……”

挂了电话,林辰盯着手机屏幕上“青竹村”的备注,心里像塞进了一团湿棉花。他想起三年前爷爷走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闷热的夏天,爷爷躺在病床上,抓着他的手反复说“辰儿,守住祖坟,别让外人动”,当时他只点头应付,现在想来,爷爷的眼神里好像藏着他没看懂的慌。

当晚林辰在出租屋里翻来覆去,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梦里的天是灰的,脚下的泥土黏得像血,他站在爷爷的坟前,那棵百年老槐树的枝桠像枯瘦的手,在风里晃得吓人。突然,坟堆里传来“哗啦”一声,爷爷从土里坐了起来——他穿的还是下葬时的蓝布衫,领口沾着泥,脸色青白得像涂了粉,手里举着个生锈的青铜罗盘,罗盘指针疯狂打转,红色的液体从他指缝里渗出来,滴在地上晕开小血花。

“辰儿,过来。”爷爷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像是从罐子里倒出来的,“龙脉要断了,他们要挖你的根……拿着罗盘,回村。”

林辰想跑,脚却像被钉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爷爷把罗盘递过来,指尖碰到罗盘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爬上来,罗盘上的刻度突然亮起红光,爷爷的脸在红光里扭曲,嘴一张一合,说的话却变成了刺耳的尖啸。

“啊!”林辰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冷汗把睡衣浸得透湿,窗外天刚蒙蒙亮,窗帘缝隙里漏进的光在地上投出一道细长的影子,像极了梦里老槐树的枝桠。他摸了摸胸口,爷爷留下的玉坠还挂在脖子上,玉坠是温的,可刚才梦里的寒意好像还锁在骨头里。

半小时后,林辰背着双肩包站在了长途汽车站。最早一班去青竹村方向的大巴车还没检票,候车厅的灯泛着冷白的光,几个裹着外套的乘客靠在椅子上打盹,呼吸里带着淡淡的霉味。林辰买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时手还在抖——他不是信了二叔的话,只是那个梦太真,真到他不敢再等。

大巴车驶出市区后,路渐渐变窄,两旁的树木越来越密,枝叶在车顶织成了一张绿网,把阳光滤得支离破碎。车上的乘客大多是返乡的村民,有人凑在一起聊天,话题绕来绕去,都离不开“青竹村的煞事”。

“你们听说了吗?林家祖坟的老槐树枯了,渗红水呢!”后排的大妈压低声音,却故意让周围人都听见,“我娘家就是青竹村的,我弟媳今早给我打电话,说村里老人都在传,那是林家占了龙脉的便宜,现在龙脉要收回去了,得拿人抵!”

“可不是嘛,”旁边的大爷接话,手里的烟卷在指尖晃,“十年前赵瘸子给林家看坟,看完就断了腿,当时就说林家的运是抢来的,早晚要还。现在看来,这报应是真来了!”

林辰坐在前排,这些话像小石子一样砸在他背上,让他坐立难安。他转头看向窗外,远处的山轮廓模糊,青竹村就在山脚下,那片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此刻在心里竟变得陌生又阴森。

大巴车在村口停下时,已经是下午三点。林辰刚下车,就被一股凉风吹得打了个寒颤——明明是七月,村里的风却带着深秋的冷,吹在脸上像贴了片冰。村口的老碾盘旁围了几个村民,见他下来,都停下话头,眼神直直地盯着他,那眼神里没有熟人间的热络,只有藏不住的慌和避。

“辰儿,你可算回来了!”二叔从人群里跑出来,他比三个月前瘦了一圈,眼窝陷得深,下巴上的胡茬泛着青,手里攥着个褪色的蓝布包,“快跟我去你爷爷坟地,再晚……说不定就来不及了!”

林辰跟着二叔往村西头走,脚下的土路坑坑洼洼,路边的野草长得比膝盖还高,叶片上沾着的露水落在裤腿上,凉得像针。越靠近祖坟,空气里的味道越怪,不是泥土的腥,也不是草的苦,而是一种带着铁锈的甜腥,像血放久了的味道。

转过一道山弯,爷爷的坟终于出现在眼前。林辰的呼吸瞬间停了——那棵需要两个人合抱的老槐树,真的枯死了。原本浓绿的叶子全掉光了,枝桠光秃秃地指向天,树皮裂开一道道深缝,像是被人用刀划的,树干上还沾着些暗红的黏液,顺着树皮往下流,在树根处积成了一滩红水。

红水比二叔说的更吓人,不是稀释的淡红,而是像刚从血管里抽出来的血,浓得能看见沉淀的血丝,顺着树根的缝隙往地下渗,把周围的泥土染成了黑红色,连野草都枯成了灰黄色,一碰就碎。

林辰慢慢走过去,蹲在树根旁,指尖悬在红水上方,能感觉到一股冷意往上冒,不是水的凉,而是像有东西在红水里呼吸,吐出来的气带着寒意。他想碰一下红水,手腕突然被二叔抓住:“别碰!村里的老中医来看过,说这水沾了会烂手!”

林辰抬头看向爷爷的坟头,坟上的草长得很密,却在坟顶正中间缺了一块,像被人用东西挖过。风卷着枯叶落在坟前,打着转不肯走,远处的树林里传来几声鸟叫,尖锐得像哭。

“辰儿,你看那。”二叔突然指向老槐树的树干,林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树干上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叉”,刻痕里填着黑泥,像是刚刻上去的,“村里老人说,这是煞符,用来锁你爷爷的魂,让他没法护着林家……”

林辰的心脏猛地一缩,梦里爷爷举着罗盘的样子突然冒出来,还有小侄子说的“黑衣人教我画叉”——这个叉,和树干上的叉,是不是一样的?

就在这时,一阵风突然从坟后吹过来,卷起地上的红水,溅了几滴在林辰的裤脚上。他下意识地往后躲,目光扫过坟后的树林,只见树影里好像有个黑色的影子晃了一下,个子很高,穿着宽大连帽衫,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

“谁在那?”林辰猛地站起来,朝着树林喊了一声。

风停了,树林里静得能听见树叶落地的声音,那个黑影再也没出现过。二叔拉着他的胳膊往后退,声音发颤:“别喊了辰儿,快跟我回家,这地方邪性,待久了不好。”

林辰被二叔拽着往回走,脚步却像灌了铅。他回头看了一眼爷爷的坟,老槐树的枝桠在风里晃,像在朝他摆手,树根下的红水泛着微光,像是有眼睛在水里盯着他。

他不知道,这滩红水只是开始,青竹村的煞,已经缠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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