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到前女友小蕾的来电,约在村头。
不明她有什么事情,分开大半年了,难道那个包养她的老男人不要她了?
思绪万千来到柿脚源的村头,我惊诧的看见她挺着大肚子,一脸憔悴模样,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清纯和粉嫩。
一时,我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小蕾没有开口跟我打招呼,只是目光渴求的盯着我,我皱了皱眉头,对着她问:“怎么了?”
忽然,她毫无征兆的放声大哭,并且向我小跑了过来,似乎想要投进我的怀中。
我急忙退后两小步,抿了抿嘴道:“有事就说,我不想再感受到的你体温了,因为那真的很冷。”
小蕾停下蹒跚的脚步,呆了呆,她觉得我现在给她的感觉和以前犹如天壤之别。
这是肯定的,被伤得那么痛,我怎么可能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暖暖的对待她,帮她系围巾,冲咖啡?
半响,她动了动小嘴,问:“心软的你,不见了?”
我点了点头:“从你为了金钱而抛弃我的那一刻,就不见了。”
我的语音落下,她的脸蛋顿时涌上苦涩,她知道如今回过头,那个一直在她背后的男人,已经消失了,但她心里绝对还抱着一线希望,因为她很了解我。
“沙漠,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真的不能帮帮我吗?我现在举目无亲,能帮我的,就只有你一个了……就当帮帮我肚子里的孩子,他是无辜的……”
小蕾忍着泪水,声音断断续续道。
我心里触动两下,眼神露出一抹狠色,说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关老子什么事,又不是老子的种,老子没有责任!”
小蕾眼前一黑,差点儿就晕过去,她是一个十分好面子的女人。
她咬着纤薄的嘴唇,双目死死的盯着我,说:“我都跟你道歉了,你一个七尺男儿就不能大度一点啊,我们不是小孩子,在社会打滚久了,钱的吸引力也就大了,我也只是一时做错事而已,谁没点过去呀。”
看到小蕾气焰嚣张,丝毫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和在说的话,我他妈的就想爆粗口了,都怪我以前在她面前太过逆来顺受。
一个女人为了金钱,“上半夜陪着自己,下半夜陪着其他的男人”,最后留下一个淡漠的眼光,离开了。
说俗点,就是我被戴绿帽子了,这事儿搁在哪个男人身上,哪个男人都受不了啊。
可笑的是,这个女人现如今还带着个未出生的孩子找上门,要我帮帮她,难道金钱能把一个人最后的一点羞耻之心给全部蒙蔽了?
说说,我能帮厚颜无耻的她么?
我的答案当然是不,所以我嘴角扬上一抹冷笑:“你为什么不去找包养你的那个老男人,找我干嘛?”
小蕾声音弱了些:“他公司破产,失踪了……”
我一听,幸灾乐祸的开怀大笑:“哈哈,活该,你们最终都落得个悲惨的结局,老天爷总算帮了我一次。”望着小蕾迅速剧变的脸色,我讽刺的问:“你怀的是那老男人的种?”
小蕾咬着牙关:“除了他还有谁!”
猜都猜得到,不过是我故意这样问,侧面意思是她怀的是那老男人的种,还是其他男人的。
见我不说话,小蕾只好委屈道:“沙漠,我真的知错了,我现在身无分文,你忍心看我们母子俩饿死街头吗?”
我皱了皱眉毛,悄悄的叹了一口气,小蕾确实是一个苦命女人,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孤单的在深川工作无数个日日夜夜,其中的压力,可想而知。
各方面的压力改变了她,渐渐的,她开始拜金,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去换取地位和金钱。
而就在那个时候,我们刚好正在相恋。
其实我们在一起也不过短短几个月,但……我好像真的爱上她了。
相似的命运,相同的爱好,投机的言语,使我深深陷入感情的漩涡。
只能说是天意弄人吧,有情人也不能终成眷属,在一开始,她也付出真心,只是彼此的真心不贵。
思考,也有我的原因,因为我给不了她想要的。
想了一会儿,我对着小蕾问:“几个月了?”
小蕾懵了煞那,然后眨了两下眼睛:“七个。”
我不假思索的笑了笑,七个月前正是她离开我的时候,被那老男人搞大肚子了,将我抛弃,想要靠肚子里的孩子入门上位。
人心很丑恶。
只不过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否则,她也不会来找我了。
人生事,谁也说不准的。
很多时候,越是诱惑美好的东西,越是害人不浅的缘由。
用手摸了摸圆滑的肚子,小蕾突然间精神有点儿崩溃,她不停的流眼泪,哭得凄凉无比。
我脸上浮现一丝呆滞,心里面有一种冲动,最终,我忍不住将她抱在怀中。
在这个关头上,我也没有想那么多了,心软是一种病,治也治不好。
耳畔响起了小蕾抽泣的模糊声音:“帮帮我……好吗……我好累。”
这世上最累的事情,莫过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碎了,还得自己动手把它粘起来,我和小蕾,都是碎心人,又一个相似的地方了。
造成小蕾这般状况,有许许多多的因素,这些因素,我说不清楚,我也不能体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她的本质绝对不是一个坏女人,而是一个迫于无奈的“女孩”。
想到这里,我哭了。
复杂的人,造就了复杂的事,干脆不管这些了。
就按照心里的感觉来处理吧!
于是我安慰着小蕾,道:“先别哭了,等会儿有人路过,看见了不好。”
小蕾又哭又笑:“这才是沙漠,心太软。”
呵呵,我淡淡的笑了两声。
当前的感觉,即苦又酸,很希望时间不要再流逝了,因为接下来,我也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举动。
我和小蕾,相拥许久,我才道:“分手后不可以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不可以做敌人,因为彼此深爱过,所以我们现在已经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咽了口唾沫,我又说:“就让我再帮你最后一次。”
重情之人,难有爱情之幸福,说得很对,他娘的,我就是太重情,才会沦为这段剧情的男主角。
小蕾听到我愿意帮她,她立即说了声谢谢,估计她过来找我,也是鼓足勇气。
不过,我可以帮她一时,帮不了她一世,只能暂时帮她解决眼前的一点窘迫,至于以后会怎么样,那就是她的事了,我做的已经足够了。
随后我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皱边钱包,将里头的一千块现金抽了出来,递到小蕾的手里。
这会把仅剩的一千块钱送出去,我真的成穷光蛋了。
小蕾把钱接过手,便塞进口袋里,对着我说:“原谅我自私,我清楚你也没有一分钱了,但我真的很需要这份钱,多活一天是一天。”
我拍了拍胸膛,满不在乎,道:“老子怎么没钱了,卖颗肾,至少能捞个十几万!”
小蕾她红着眼眶噗嗤一笑,然后就没有说话了,我们彼此沉默了一会儿。
气氛有点儿怪异,我咳嗽两声,本不该多问了,可我还是对着小蕾问:“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她说:“深川,不想再跑其它地方了。”
我点了点头,也是,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最好还是居住在熟悉的落脚地。
其它的就不必多问了,如小蕾的朋友,因为我知道人一低谷,朋友会变成比陌生人还陌生的人。
“行了,我要好好安顿未来几个月的生活,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小蕾坚强道,望着我:“再见。”
多半是再也不会相见了。
我嗯了一声,说:“我送送你吧。”
小蕾摇头:“不用了,不远,你回去吧……”停顿了一下下,又道:“以后看准点,千万别找像我一样的女人,不然受伤的还是心软的你。”
我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冲着小蕾挥了挥手。
小蕾脸色变了变,凝视我,留下一个十分轻松平和的微笑,接着便转身走去,她的背影好看极了,长长的秀发齐腰。
等到小蕾变成一个黑点并且消失的时候,我心里面复杂更甚。
随即我狠狠的拍了自己一巴掌,自骂,“没出息的烂仔,她以后是死是活,已经不关你的事儿了,别多愁!”
虽然我只剩下点碎钱,但在农村这种地方,饿不死我,田里番薯野菜大把,还有果园,真是淡如凉水啊。
这一幕揭过,我往家的方向走去,可是刚进门,就看见三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坐在里面抽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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