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染的意思很明确,别墅里面有危险。我愣了下随后猛地朝天际线看去,他冲我使了个眼色,而后我们默契的选择往楼上跑,管他楼上有什么玄机!
跑到楼顶我发现于染用来锁门的两把大铁锁静静地躺在地上已经分位数段,钢化毛边玻璃门碎了一地,还没进大厅就感觉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皱着眉头跑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于染和李天玄靠在一起,两个身上血乎刺啦的。于染还好,勉强还有意识但李天玄眼睛紧紧闭着,生死未卜。
“你怎么样?”
天际线赶紧上去扶起于染,我跟上跑过去在李天玄鼻尖摸了摸,幸好还有呼吸应该只是失血过去暂时昏迷。
扭头的时候才注意那个供奉人面太岁的香案已经被打翻,上面的香烛散落一地但唯独不见那太岁,我觉得是有人来抢太岁然后被发现,于染与天玄拼命阻止才被伤成这个样子。
“看到你真好,别担心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
于染勉强冲天际线露出一丝笑容,然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她的脸色再次变得吓人。可这次没了太岁滋补,我不由担心地问天际线该怎么办。
“这是实打实的伤,我也没办法。”他艰难的开口:先把他们放床上吧。
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于染,我心里不禁出现兄弟两个同时喜欢上一个女孩子的狗血桥段。简单的帮他们处理了下伤口后就将他们放在床上,然后看着乱糟糟房间再次猜测打伤于染的人是谁。
感觉不管是什么人,应该都不是针对我的否则我也就离不开杭州了,而且来的那些人带走了于染的宝贝,应该是专门来抢东西的。可要是如此,于染为什么开始不让我们进来说有危险。
难道那帮人的目的不只是抢走太岁,或者说她发现了什么?
将这些想法全部告诉天际线,他沉思一会后竟然露出笑容,感慨的开口:这就是因果啊,昨天你抱着送佛送到西的心态在二牛家多住了一晚,我们就阴差阳错的躲过一劫。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愣了。
“那还用说吗,现在咱们与林静的斗争已经白热化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来趟这趟浑水。所以说来人既然打伤了于染两个,就一定是咱们的敌人。而林静的性格导致她根本不屑与主动去收拾我们这个级别的小人物,那她的人过来为什么呢?”
天际线缓缓说道,我一向还真是这么回事,心里咯噔一声。要不是发了善心帮了二牛在这帮人来的时候我肯定已经在于染家中!
额头不禁渗出冷汗,到了现在林静竟然还能掌握我的行踪实在是太可怕了。可从结果来看,那些人终究是来早了。如此说来林静并非一直在监视我,好像遇到暴打杜胡子的二牛几人之后就没有人监视我们了。
也就是说问题出现在从雪莹家决定来杭州开始到从萍乡下车的这段时间。跟天际线说了自己的猜测,其实没必要跟雪莹说但为了不让她多心我还是让她一起发言。
毕竟,雪莹已经做了我的女人。
“子陵你总算有点脑子了。”天际线点点头,“那你能猜到问题在哪儿吗?”
“猜到我还问你呀,不过听你这意思貌似有点眉目了?”
“没有。”
天际线双手一摊,理直气壮的回道。
下午的时候李天玄还没醒过来,于染的脸色越发的乌黑。在我们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别墅外突然想起剧烈的马达声,跑出去发现一辆军绿色皮卡迅速冲了进来,路过门口的时候根本没停。
“妈的,拼了。”
我第一感觉就是打伤他们两个那帮人又回来了,往后推了把雪莹让她从后门跑,接着拎起地上的灭火器戒备起来。天际线反应也很快,抡着消防斧站在我边上。
两个人死死堵住屋门,只等车上的人冲过来。没想到皮卡停下后并未出现一群人蜂拥而至的场景,只有皮卡后排座位那里下来一个黑衣人,呆呆的凝视天际线足有一分钟才缓缓开口:臭小子能再见到你真好。
“呼呼··”
我送了口气直接将灭火器放下,这人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俨然是天际点!
原来这不是敌人,而是于染昏迷前说的援军。
“哥!”
饶是高冷的天际线此刻也泪奔了,抛开消防斧大步跑上去,在他还没走到那儿的时候天际点就张开双臂,随即两兄弟紧紧地抱在一起。
这时皮卡的车门再次打开,第二个下车的人竟然是程瞎子。我的目光直接盯了过去,他先是学着那次在杜笙别墅外,看着我伸手在脑袋上画了个圈,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有这善意的笑容在,一切都不需要多说。既然是自己人我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冲上去在他胸口捶了下说你个老东西倒是挺能装啊,说到这儿我弱弱的问道:你不是死在我村口了吗,咋又活过来了?
“山人自有妙计。”
程瞎子给我装了个小逼,然后看着在门口发呆的雪莹,微笑着点头示意。然后才收回笑容,认真的对我说道:我一开始就知道雪莹的秘密,但为了你考虑没有拆穿她。
他说这个倒是真的,雪莹是个不关乎大局的小女孩,只要程瞎子愿意当时就可以指出雪莹然后让大家灭了她,可他没有,显然是知道一切的他再给我的爱情留一丝机会。
想到这儿我咳嗽声准备说声谢谢,不料这老小子八字胡一吹说出家人怎可因一点恩惠就接受别人的感激呢?不过你要是真的想请我吃饭,贫道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吧。
“免你妹··”
我恶狠狠的说道,准备跟他闹一闹因为我发现这老程人还不错,对我的脾气。
“咳··”
这时,车内传来一声轻咳。天际点和老程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身子直接站直也不在于我们说话。
接着车门再度打开,从上面下来一位身穿灰色道袍的人,从满脸色皱纹来看此人至少八十岁,但他不用任何人搀扶就轻易地跳下车,接着脸不红心不跳的径步朝天际线走来。
“您是···”天际线看着银发老者先是一愣,接着脸上传来巨大的喜悦,声音颤抖的开口:森爷,您是森爷!
“好小子还记得我!”
森爷说话中气十足,走上前伸手在天际线脑袋上摸了摸,“一晃十来年,你和小点都这么大了。想当初我和东升兄二人···”
没等他说完,天际线不得不打断他,噙着眼泪说森爷,我师父他···
听天际线说完东升的死讯,森爷脸色变得惨白,半天没说出话最后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线,你得替你师父报仇!
随后再无过多寒暄,森爷和天际点随我们进别墅,前者看着两人的伤势看了张方子交给天际点,后者回车上取下相应的东西在研钵中捣碎后熬出两碗乌黑的水,分别喂给两人。
于染和天玄喝完后直接吐了出来,突出的东西同样是黑了吧唧的东西开始我还以为是那黑水太难喝,后来才发现他们吐出来的根本不是喝进去的黑水,而是不知何物的黑色粥状体,像是龟苓膏。
吐出来之后两人的气色明显好转,森爷自己去了房顶不知干嘛,上楼前吩咐老程和天际点为他俩疗伤。
然后他们两个竟然像武侠小说中那样,将于染和李天玄扶起来后坐到他们身后将手放在背上,闭着眼睛神乎其神的念叨着什么。
渐渐地我发现四个人额头都冒汗了,尤其是于染身后的天际点额头的汗珠唰唰往下落。
刚想开口问这啥情况,天际线一把捂住我的嘴后将我拉到外面,雪莹赶紧跟上来,看得出来她对老程还是有些忌惮。
“森爷就是我师父的结拜兄弟,也就是我哥哥、于染、天玄他们的师父,茅山中的现任掌门。”天际线先是介绍了老头的身份,看了看雪莹接着开口:至于程瞎子我只知道他是茅山弟子,你们也能看出来他对森爷的尊重,但他在茅山到底什么辈分我不清楚。不论如何咱们现在是战友是袍泽,有些事就让它过去吧。
“是啊莹莹”我明白天际线在劝解雪莹,跟着说道:老程当初故意放过你,其实就是想成全咱们两个。
“嗯放心吧,我没事的。”
雪莹笑着回道,天际线松了口气可我却隐约看到她笑容背后隐藏的泪花。
但也没多想,估计是对之前得一种愧疚吧。
傍晚在天际点与老程的帮助下,于染和李天玄醒了过来。进屋的时候刚好看到天际点抱着于染,后者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边上老程和李天玄抽着烟正在开他俩的玩笑。
“媳妇儿变嫂子,你啥感觉啊?”
我突然就来了恶搞的心态,贱贱的问天际线。他大手一挥说你别扯淡,我跟于染清清白白,说完扭头出去了。
心里突然就揪了起来,尽管他掩饰的很好可他眼中的那丝痛苦还是被我察觉到了。
还真是,兄弟俩喜欢上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