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出马仙

第七章 胡三太爷

发布时间:2016-12-04 20:10:46

梁尚仿道:“是偷袭得手,不错,可你敢保证那夜的淫贼不会对你施行偷袭手段?你焉能认为每一个人都同你一般正大光明。”

这话中肯之极,锋锐中夹杂着耐人寻味的训导,任惟枚十分念着那位姓吴的训师,便有无尽抗辩之词也懒怠辩驳了。

梁尚仿趁机又道:“淫贼凶徒贼喊捉贼,现下已然擒下,阁主可凭心愿任意处置,大可不拘泥于手段。在下另有要事,就不待详观了。”说话退后几步,又道:“告辞。”便要转身离开。

好片刻时间不言不动的阁主,这时却发出一言,“且慢。怎么你穿的鞋子这等别致,能否脱下借我一观。”

虽未发言阻止,然而这声音却比任何恶心毒辣的危言冷语都来得不尽人意,梁尚仿立时变作一根木头,一根僵直着但还能吐气的死木头。

任惟枚冷眼旁观,同样如木头一般站立不动,但他脸上神色却是潇洒自若的,此刻虽不懂其间纠葛究是因何而起,但他却深知阁主不是一个擅长开玩笑的老人。这一发问必有深意。

等着他梁尚仿的必定也是非同一般的考验。

半晌过后,梁尚仿依然没有回头,只淡淡道:“这只是一双普通的鞋子,虽是丝绸所制,然而阁主见多识广,这些绸缎怕也入不了阁主的眼。”他虽强装镇定,但那声音里的微微颤抖却又表明他并非毫无畏惧。

阁主笑道:“天下丝绸匹缎我的确见过不少,但如这等古瓮蚕丝经过九道工序制成的丝绸,却是第二回瞧见。”

这话里的含义甚深,任惟枚不知情由,登时莫名其妙起来,纳罕的揣测。

梁尚仿脸色却突地一变,背对着两人,嘿的一笑:“依阁主的眼光,若不欢喜去瞧,那必定是极庸俗之物,不看也罢。”

阁主走近几步,任惟枚靠近桥栏杆,距其三丈开外,却分明感受到一股杀气。那肩头的夜枭似也同时感应到了,凄厉的啸叫一声,就待扑将过去。

阁主目露凶光,道:“我说这是第二回瞧见,只因第一次瞧见这等丝绸时,便把它送给了一个女子,不想送她之后,便再也找寻不到她的踪迹。那方丝绸也随她一同消失,直至今日才有出现。你说这难道是巧合么。”

任惟枚心中一惊,大约猜到带走那丝绸的女子必定是阁主极喜爱之人,一旦杳无音信会是何等伤心。怪不得这么多年,依他如此身份,却始终形单影只。

梁尚仿显然心下了然,犹豫了几次,终于豁然转身面对这高手中的隐士,隐士中的异数。只见他脸上现出复杂的神色,既非恐惧又非悲愤,却似害怕瞧见阁主的脸面。

过了片刻,梁尚仿抬起头来,道:“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就请动手吧,我绝不还一个指头。”

阁主面上怒色反复现出,忽而凄然道:“把一只鞋子脱下来给我看看。”说着又走近几步,离梁尚仿仅一剑之隔。

梁尚仿点了点头,抬起左脚,正要除下那只鞋。就在他手指触碰到那鞋面的时候,却听阁主叫道:“慢着。”梁尚仿微微一愣,抬起头来看他。

见阁主双眼直视鞋面,脸上神色忽喜忽忧,竟然半晌说不出话来。

梁尚仿也就保持那躬身抬腿的姿势,任由阁主观看。

忽见阁主仰望苍穹,迎着初春那暖融融的日光,本来僵直的面庞竟变得有些柔和起来,只听他长长叹道:“萦葭,若说你对我毫无感情,却又为何还记着这片清荷。但既然如此,当初你为何选择悄然离去。哎,女人的心,女人的心。……”

见他长吁短叹,连任惟枚都禁不住生出好奇,实实未想到这看似冷漠的老人如此情痴情热,至老都不忘曾经的恋人。究是什么导致他含着这等痴念。

想到这一番下山,还未找到救人的良方,却先惹出这些无端的事来,一时百感交集,任惟枚只觉烦闷异常,恨不得立马跑开。

梁尚仿这时也仔细看了看左脚鞋面上的图案,那的确是一片鲜明的荷叶,呈波浪形的边缘以金丝绣成,特别的绽出几分高洁。

让他奇怪的却是,这双软底鞋他不知已穿了多长时候,这鞋面上的荷叶存在的时日已经数也数不清。他却经阁主提醒,方才注意到,霎时心中想到:“原来娘在我的鞋上绣有这样的图案,娘的名字是叫萦葭,葭字岂不就是荷叶的意思。难道娘真的……”

正自想着,那阁主又道:“就因为她的名字中有一个葭字,我才特地送给她绣有荷叶的古瓮丝绸,那片荷叶不多不少恰好有七瓣弧形叶缘,你数一数,你鞋面上的是不是正好七瓣。”他说到这里,声音中竟然带出半分幸喜。

梁尚仿也如中了魔障一般,居然真的就去数鞋面上的荷叶缘角,一数之下,正合了那数目,登时吃惊不小。

惊讶间,阁主已靠近身来,柔声问道:“你可是萦葭的儿子?她,她这些年过得还好么?”

这口气声调变转何其迅速,任惟枚几乎不相信这与片刻工夫前的阁主是同一人。

梁尚仿本想隐瞒不说,但听到这声调,却莫名的引起一阵愧疚,常听娘说生平愧对一个人,想不到今天终于见到这人了。一时各种恩怨纠葛起来,分不清是何滋味。

眼看着老人的手已触到自己的肩膀,梁尚仿蓦地一惊,慌忙闪开几尺,就怕对面这人一时转念骤下杀手。

阁主却不见怪责,只低头叹气,半晌又道:“我知道如今再见她一面已是痴心妄想,但我这里有一封信,一直没处投递,想请你带给她。”

也不等对方答应,就从怀内掏出信笺,手臂轻轻一扬,就见那信笺飘飘扬扬的飞了过去,居然停留在梁尚仿的纽扣上,凌空斜斜竖着,就如同紧沾在上面。

见到这等优柔绵长的内家功夫,任是高手等闲见了,都未免矫舌难下。时至今日,任惟枚方才亲眼见到他展露武功,当知江湖传言非虚。

梁尚仿无可奈何,抬手取下,轻声答应,把那信笺放入衣带中。

阁主脸上依旧愁眉不展,转身道:“芜菁的事我不再追究了,就当我沉渊阁中没有这个女下属,你走罢。”

他缓步向前,吹了一声短促的哨音,肩上的夜枭扑腾着翅膀率先升入天际,转眼缩成一个小黑点。

见阁主就待远去,任惟枚寻解药不得,心有不甘,止住道:“阁主怎能轻易放他走,芜菁现下确实被我安置在秦岭中一个妥善之地,虽一直昏迷却未见得无法救治,阁主难道不关心她的安危。”

阁主闻言,毕竟放缓脚步,跟着停了下来。回头一看,梁尚仿已没了踪影。阁主道:“秦岭中还有何人?”

任惟枚不敢隐瞒,只道:“一个女子,刚认识的朋友,幸而她精擅药理,说如今惟差一件物事就可施法救醒她,特地叫我下山来寻。”他想若是阁主还关心下属,必定费心,将所寻之物拖出,得他出手,事半功倍。

果然阁主问道:“所寻何物。”

任惟枚眼见四周一片空冥,确定无人窥听,断然道:“非他物,正是蜀中唐门的百草香囊,这可不是寻常物件,在下苦于学艺不精,半刻间难弄到手,唯等到月末这日。”

阁主转过身来,道:“你指的是试毒较技这天,彼时强敌窥视,怕也不是轻易能得手的。你有何妙计?”

任惟枚取笑道:“阁主真会开玩笑,我能想到好的计策,也不用来逼问梁尚仿解药的下落,如今别无他法,也只好拼得半条命,实在不成,那也是命中有此劫数。再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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