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斗

015、他想横刀夺爱?

发布时间:2013-11-24 08:59:16

车子行驶在溪边泥土夯筑的堤坝坝面上。

这段堤面路有一公里左右,尽头连接贵安镇镇西的平安桥。堤面路宽不足3米,堤外是溪流,堤内是蔬菜基地,路边又没有护栏,来往自行车、摩托车见小车通过时一般都要停下等待小车过后才继续行驶,也有见小车来仍然不停,继续行驶的,不过,这种情形多酿成交通事故。

就在去年,场部中型拖拉机司机老林曾在这路段把一位从对面骑自行车而来的妇女给碰滚到堤坝脚下去。这妇女是当地村的村民,虽然只是受了点轻微伤,然而,司机老林却麻烦大了,倒霉透了,不仅被人打一顿,而且还要赔偿人家1000块钱。1000块钱,去了老林近半年的工资,以至于老林至今开车到这路段还心有余悸。他说,见堤坝面上有行人,有骑自行车、摩托车的,他宁可停车等人过后再开,不敢再象从前那样按着喇叭一路不停地行驶了。

这起交通事故,我曾在信里跟云倩说起过。我提醒云倩小心开车,她自然便明白我的意思,她说:“要是有人来,我也学你场里的老林一样,停车等人的。放心好了。”

但我的脑海里却老转着醉汉那把明晃晃的菜刀,尤其是刚才制服醉汉那有惊无险的一幕。心想,要是刚才手里有一根木棍,我会很从容对付的。徒手夺刀之技虽然学过,但没有实践过,刚才夺刀时尚有些许的笨拙。好在总算成功了,我感到一丝的慰藉。

郑清邦那小子,他是不是刚才那场戏的“导演”呢?跟踪云倩到我的单位,云倩当面告诉他我是她的男朋友。当时,他的脸色很是让人琢磨不定,但他用力拍我肩膀却暴露了他内心的嫉妒恨,因为他失态了,平时他却总是动嘴不动手的。可是,他是有家室的人呀,他何必如此呢?

车子到镇西的平安桥,向东拐,驶向贵安街。

我这才记起她要去买东西,便客气道:“不要买了。”

“头次到你家,哪有空手的?”她开心地笑。

“那……随便买一点糕点之类的,”我记起奶奶爱吃糕饼,随口说。

车子在贵安百货商店前停靠,车没熄火。她叫我在车里等,我就顺坡下驴答应她。她独自一人进了商店。

我呆在车里,觉得这挺好,免得进商店遇见电器柜那个曾经蔑视我的那个女营业员,我受不了她的眼光。再说,算钱的时候,我一个大男人不掏钱而让一个美女掏钱,我脸面上不好过。更主要的是我身上只有十几块钱,哎……

等人时间总觉得很漫长。我坐在副驾驶室里,老觉得街上的行人用羡慕的眼光看我,我顿时飘飘然起来。这年代有小车坐,那是何等的荣耀啊,更何况这奥迪车比贵安镇党委书记、镇长的坐骑还派头?一个穷小子坐在这高档的小车里,我恍若在做梦。享受几分钟的虚荣后,蓦地想到自己尚欠单位450块钱,而云倩却是如此的风光、时尚,我又自卑起来,再抬眼往挡风玻璃外看行人,却觉得他们的眼神里有那么一种不屑,于是我便坐立不安了。

她怎么还不出来呢?看看手腕上的破手表,已是下午一点。她进去已二十分钟了。

贵安镇到我的老家湖洋乡路程大约八十公里,山路弯弯,坐长途班车需要4个小时左右。要是现在就坐长途班车回去,傍晚五点才能到达湖洋乡政府所在地。坐这小车,虽说途中不要象长途班车那样停靠二十多站,可以省去一些时间,但云倩是头一次开这样的山路,怎么比得了长途班车司机的速度呢,这么算来,即便现在就走,到湖洋乡也得到傍晚五点。

天元格!这可怕的三个字眼突然闯进我的脑海,我的心“咚”地一声掉入万丈深渊似的,吓出一身冷汗。

距贵安五十公里处的天元格路段,前一段时间接连发生三起拦车抢、劫案件,其中一起还是发生在白天的拦截货车劫~财劫~色案。据说五个劫匪轮~奸货车司机的未婚妻,当时货车司机被绑在一棵树上眼睁睁看着整个轮•奸过程,他喊叫凄惨,最后声嘶力竭晕了过去……至今这三起案件尚未告破,来往于这段路的车子多结伴而行。

想像着其中细节,我毛骨悚然。能干那些勾当的歹徒多是亡命之徒,而且,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更何况身边跟着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大美女。当护花使者都当不像,我枉学一身武功。但对付那样的劫匪光凭赤手空拳那是太不理智的,我手里至少得有棍棒。我拉开车门下车,径直往土产门市部走去。

当我提着一根楠木锄头柄回来时,云倩手里提着两大袋东西正从百货商店出来。

“阿华,你买它干嘛?”云倩大惑不解。

“有用,”我不敢正眼看她,径直走向后车门,打开,把锄头柄斜放在后座。

云倩把两大袋东西也放进后车座后,便走向驾驶室的门边,问:“要不要到农贸市场买一些鱼肉什么的?”

我说老家有的是鸡鸭,没必要买肉了,家里人不懂得烹饪鱼,也不必买了。

车子调个头往西开去。

“你一定有事瞒着我,”她微蹙眉头,“是不是为了路上防备用?难道还会再有醉汉拿菜刀砍人?”

“有备无患吧,”我眼前闪过五劫匪轮~奸司机未婚妻的画面,咬牙切齿一字一板地说,“要是刚才有这棍子,那醉汉就惨了!管叫他缺胳膊少腿!”

“阿华,你以后克制些,别打打杀杀的,好吗?”她开着车,眼睛却看着我。

车子已到平安桥桥面,前面右拐就是我们刚才出来的路口,一辆拖拉机正在左拐要上桥面。

“小心前面……”我提醒道。

她摁着喇叭,加速行驶。拖拉机便停住。

她生气了?我凑近她看,而她却不理我。

“倩倩啊,你别冤枉我,”我感到非常的委屈,申辩道:“都是他们惹起,不是我挑起事端的!要是熊正扬那吊人不骑摩托想撞我,不先动手,我会动手吗?就说刚才那醉汉吧,你是亲眼目睹的……”

“我知道了!”她有点急了,打断我的话,“我怕你万一碰上拿枪的,那可怎么是好?!现在我们县社会治安很糟糕,能避免的最好避免开,你说是吗?”

是啊,要是路上碰上了拿着砂枪、来福枪的劫匪那该怎么办?那不是束手就擒,重演那司机和他的未婚妻的惨局?

“调转车头,倩倩,”我着急万分,几乎是下命令,“我东西落在场里了。”

车子缓缓停下,云倩越发疑惑地看着我,面带不悦:“阿华,你今天是怎么啦?是不是不欢迎我去你家呀?”

“你去我家,我、我求之不得呀,”我陪笑着说,“真的忘了东西了……”

“街上能买得到的吗?”她温和地问。

我摇摇头。

街上怎么能立即买到呢!那是我五年前特意到打铁店打制的10枚三菱形的铁镖啊。五年来镖几乎没离过我的手,目前我的飞镖技术可达到“镖随心动”,心想打哪里眼睛一瞥镖就到哪里,并且是百发百中,其目的就是为了防枪。要不是云倩提起担忧碰上有枪的对手,我倒不会想起要带镖回家。

既然已预感到坏事有可能要发生,那就必须严加防范,否则,后悔都来不及。

见她仍没有调转车头的意思,我目朝前方,冷冷地说:“你若觉得麻烦,我们今天就不回去了。”说罢,我想下车。

她抓住我的衬衫后襟,喊:“阿华——”

我转向她,她虽面带笑容,然而却满眼的委屈,似乎要哭。

她边调转车头边说:“你是很倔的人,我算领教了……”

“倩倩,有的事必须要做的,”我开始笑,“不只是为我自己……我必须做得不后悔,懂吗?”

“不懂,”她撅着红嘴,瞥了我一眼,“你说,是什么比我更重要的东西?”

“不是这么说呀,倩倩,”我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肩膀,讨好她,“是因为你重要,就显得它重要……”

“是吗?”她笑得灿烂,声音越发柔甜,“那是什么东西呢?——你不说,我不信!”

我不得不把天元格的劫案以及回场里取铁镖是为了防范天元格路段可能会遭遇的不测,全部说给她听。她听后激动万分,停车,疯狂地亲我的整张脸。由于时间不允许,我没有反攻她。

“要不明天回去?”我逮住她呼吸间歇,征求她的意见。

她不假思索地答道:“要回。我听说县公安局已派重兵驻扎在天元格破案了,没事的。还有你在保护我……”

我催促她开车。她捧住我的脸,目光迷离地看着我,呢喃道:“阿华,以后你有什么话不要憋在心里,哦?免得被我误解……刚才,倩倩冤枉你啰,别记恨,哦?”说罢,张开大口把我鼻子给*。

当我取回铁镖返经贵安镇西平安桥头时,却发现郑清邦在桥的那一头闲逛,不时往我们车子这边看几眼。当我们的车子向西驶离贵安镇时,郑清邦却驾着他那红色的本田摩托保持百米距离跟随在后。

他今天是冲着云倩而来,这令我愤恨不已!

“我真想揍扁那小子!”我恶狠狠地说。

“谁呀?”她问。

“郑清邦——!”我提高声调,怒不可遏。

“他怎么你啦?”她不解。

“他今天是专门来盯梢你跟踪你……”我依然气愤。

“他跟他老婆离婚了……”云倩随口说出。

“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我有点不大相信,同时也觉疑惑:云倩她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都二三个月的事了,”云倩平淡地说,“他离婚当天下午就到我们厂告诉我们了……当时,他说得很轻松,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似的。我当时听得就纳闷,他怎么能那样呀!一个家庭一下子解体了,而他却那么的淡定,竟然还谈笑风生••••••还镇里的领导……委实可恶!”

“小人,绝对的小人!”我愤愤然,“他跟他的老婆结婚是冲他岳父当时是镇党委副书记,他是在为自己找靠山。现在他岳父没用了,他又嫌老婆没有正式工作••••••太过分了,这种人!”

从倒车镜里可以看到郑清邦还在尾追不舍。

“他还在后面追……”我紧盯着倒车镜,“你停车,我要揍他!”

“或许人家是到前面的村下村指导工作呢,”我的余光感觉到她看过来,我回看她,她很有点委屈地说,“阿华,我不会理他的,你也别理他。他怎么想那是他的事。”

郑清邦是否真的冲云倩而来,现在还无法断定。为了证实我的感觉和判断,当车子下了坡时,我叫云倩向右拐进路边的江坡行政村待一会儿后再开出来。不知是她没听见呢还是她不情愿,车子稍减速,随即却又加速行进了。

“你怎么回事?”我懊恼,气急。

“怎么啦?”她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大有装糊涂之嫌。

我耐着性子和盘托出我叫她拐进江坡村片刻然后再返回原路的“反跟踪”做法。

她听后先是笑,继而放慢车速,心平气和地道出有关郑清邦离婚后的一些事。她说,郑清邦六月六那天离的婚,她记得很清楚。事后,斑马美慧跟她说“六月六是狗洗澡的日子”,故而她记得很牢。她说,郑清邦离了婚后,经常是下午快下班时候跑到她的办公室去坐。说要请她吃饭,结果当然是张金弟请客。在街上或到三山市吃过晚饭,接着就去跳舞、唱歌。后来,张金弟知道他的意图后,就冷淡了他。之后,他就少到厂里,而改打电话,再后来就写信……

“怪不得他直贬张金弟呢,”我回想起去清福县参加培训会回来拐到他的办公室那天,他是那么鄙夷张金弟,故而恍悟后嘣出这么一句话。

“是那次你到他办公室调查我的时候吧?”云倩嗔怒的目光扫过我的脸。

“那是去拿自行车时顺便拐到他那儿的,”我心里有点发虚,底气不足,“不是特意的……”

“你不老实啰,”她有点气恼,“你还问他我是不是张金弟的‘脚’,是不是?”

郑清邦这小子,简直是卖友求荣!

“不是我说你,”我惶恐不安,“是那些一起去开会的他们猜测……”

“他如果说谎说‘是’的话,你就不理我了,”她眼睛朝着前方,语气中透着无奈和愤恨,“他现在一定后悔那天没骗你……”她叹了口气后,继续说:“可恶那些人,怎么能那么猜测我……那是对我的侮辱!”

随着她说罢“侮辱”二字,车子却陡然加速行驶。

我不敢看她,也不知如何宽慰她,一时无语,车内空气仿佛凝固似的沉寂。

“狼子野心!”我想及郑清邦的可恶便脱口而出,看看车外后视镜,没看见郑清邦的影子。

“100公里的速度,他怎么追?”云倩没有看我,“别看了。”

“倩倩,对不起。”我诚恳道歉,“我是被郑清邦给气糊涂了……”

她听了后朝我嫣然一笑,说:“我们没必要去躲他,我们要光明正大,你说是吗?在你单位时,我不是正面告诉他你是我的男朋友了吗?最近我看见他就觉恶心!”

“你最近看见他为什么觉得恶心?”我疑惑地回看她。

“说了你别介意,也不要对他怀恨,”她眼里透出些许愤怒,“昨天,我收到他的求爱信••••••真气人!”

我气炸了肺,拳头握捏得发出脆响。云倩停住车,惊讶地看着我,“阿华,你这样够吓人的,不要这样。——我连理都没理过他的。”

我目视前方,我自己感觉到眼睛好像要爆出来了,浑身紧绷着,自觉蓄积的力气足可把一头猛虎打死。

云倩轻摇着我的肩膀,“阿华,阿华,都怪我跟你讲这些••••••”云倩几乎要哭出声来。

“不怪你,倩倩,”我转向云倩,“开车,我们要赶路。”

云倩愣愣看了我一下便继续开车,一边开一边说:“你日后看见他就当不知道他对我所做过的事,好吗?”

我冷笑一声,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掩耳盗铃?”

“人家现在是镇长••••••”

我马上打断她的话,不可一世地大声嚷:“是副——镇长!什么了不起的?!我才不买他的账!我决定去考秘书!我也要去当官,他能当,我为什么不行?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还要当县长、市长呢!这辈子不盖过他,我就不姓姜!王八蛋的!”

“我不是那意思,”她无可奈何地说,“我是说,他如今是分管我们厂的,工作上还有往来。你如果跟他闹翻了,我不便开展工作,再说,你们是同学……”

“从此,我不认他作同学了!”我蹙眉冷眼看前方。

“我们之间的事,他今天才知道,你没必要这样,”她索性停车不走了,气得眼含泪花,“他又没对我怎么样……”

“可是,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我是你男朋友了,还跟呀,”我见她如此可怜楚楚的样子,不免气也消了大半,说话声调也柔和了许多,“你说我火不火?”

“想当大官,要懂得容忍,知道吗?”她笑着宽慰我,“古人不是说了吗,‘宰相肚里能撑船’?——不气了,哦?”

时候已不早,郑清邦也没踪影了,云倩她又在我身边宽慰我,哄我,我也就强压住对郑清邦的愤怒,回报云倩傻傻的笑,舒心的笑。

奥迪的车轮无声地滑过省道沥青路面,车子逆乾江而上,半小时后横穿铁路驶入山谷地带。

又十分钟后,车子开始爬坡。这时,天元格的阴影却开始笼罩我的心头,我把弄着手中一枚铁镖,大有如临大敌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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