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影1946:我在民国开天眼

第2章 风打灯笼影不散

发布时间:2025-11-06 09:01:15

黑暗中,撞门声密集如骤雨捶鼓,每一记都仿佛砸在沈观夜的心脏上。

薄薄的木门在连绵不绝的冲击下发出濒临破碎的呻吟,门板上早已裂开数道细纹,木屑簌簌落下。

门槛下那道用鸽血和朱砂画出的“隔阴线”正微微发烫,在昏暗中泛出垂死挣扎般的暗红光芒,每一次撞击都让光芒黯淡一分。

通感带来的强烈耳鸣几乎要撕裂他的理智,眼前的一切都在扭曲变形,墙壁仿佛在呼吸,桌椅的影子也化作了扭动的触手。

沈观夜强行压下翻涌的恶心感,双手指尖死死抵住太阳穴,闭上眼,屏蔽掉惑人的幻象,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嗅觉上。

屋内还残存着灯油燃烧后的焦香,他借此分辨出气流的走向——风从东南而来,穿过后窗的缝隙,带来了一股湿润泥土与陈旧铁锈混合的独特气息。

他猛然睁开眼,一道电光划过脑海,那本残缺的《鲁班书》中一句不起眼的注解决定了生死:“傀行随风,主魂依影。”纸人傀儡以风为向导,而操纵它们的主魂,则必然借助月光投射的影子来定位!

沈观夜抬头望向窗外,浓厚的乌云恰好被撕开一道狭长的裂缝,一缕惨白如骨的月光恰好斜斜地照射在西边巷口。

就是那里!

他立刻转身,抓住身边脸色煞白、死死攥着门栓的苏清漪,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静:“去厨房,取来火折子和酒精灯。院子里那堆准备明天烧的黄纸屑,如果我冲出去后,你看到院中起火,就立刻用酒精灯把它点燃,越旺越好!”

苏清漪不懂他要做什么,院里的火和他出去有什么关系,但她看到沈观夜那双在黑暗中清明得吓人的眼睛,所有疑问都被压了下去,她只觉得这个男人在这一刻成了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她用力咬着下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得到回应,沈观夜不再迟疑。

他一个箭步冲到床边,将还在熟睡的小满连同厚实的棉被一同抱起,迅速塞进了狭窄的床底。

接着,他咬破指尖,挤出鲜血混着唾液,以指为笔,飞快地在床沿画下三道彼此相扣的回环符纹。

这并非驱邪符,而是《青囊秘录》残篇中记载的一种更为凶险的法门——“匿息锁神”,可以在短时间内将活人的魂魄波动彻底遮蔽,使其在术法感应中如同一块顽石。

做完这一切,他深吸一口气,不再看身后的房门,而是猛地拉开吱呀作响的后窗,翻身跃入了屋后那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窄巷。

冷冽的夜风夹杂着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他落地的瞬间,巷子里那上百个纸人闻声而动。

它们僵硬地、齐刷刷地转过身,空洞的眼眶里仿佛有幽幽的绿光流转,原本疯狂撞击前门的动作戛然而止,转而像潮水般向他涌来。

沈观夜不敢有丝毫停留,他贴着冰冷的墙壁疾行,双眼死死盯着地面,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积水反光之外的干燥处,竭力避免自己的身影被月光投射在地上,成为最明显的目标。

身后,纸人军团的脚步诡异地寂静无声,但那种被无数双眼睛注视的阴冷感却如芒在背。

空气中那股类似腐乳发酵过度的味道越来越浓,几乎凝成了实质,钻入鼻腔,令人作呕。

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西巷的第三根电线杆下,立刻蹲身细察。

水泥基座的边缘有新近翻动过的泥土痕迹。

他毫不犹豫,用随身携带的工兵铲猛地撬开,泥土之下,赫然埋着一只巴掌大的精致纸人。

那纸人胸前用墨线画出的折痕,正是昨夜他在小满掌心见过的“逆鳞纹”!

他扯开纸人,里面塞满了骨灰和细碎的骨渣,关节处缠绕着一圈圈鲜红的丝线,丝线的末端,赫然系着一个早已褪色发黑的布娃娃,娃娃的衣角上,用歪歪扭扭的针脚绣着三个字——李小柱。

果然是失踪的孩子之一!

这东西就是整个纸人阵的阵眼,也是夺取孩童魂魄的媒介!

沈观夜心头怒火与寒意交织,手上动作却没停。

他迅速从随身的油布包里取出硝石粉与硫磺末,以特定的方位撒在纸人四角,又掏出半块风干的艾饼,用火柴点燃后塞入纸人腹中,口中低声诵出《鲁班书》中那段残缺不全的“破儡诀”。

“……五行逆转,阴阳倒悬,借火为刃,断汝根源!”

随着最后一个字念出,艾饼的火焰“轰”地一下腾起,将那纸人瞬间吞噬。

与此同时,远处巷子里追击他的上百个纸人军团,动作骤然停滞。

它们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扭曲、撕裂,发出一片令人牙酸的尖锐撕纸声。

成功了!

然而,还不等沈观夜松一口气,巷子尽头最深的黑暗里,幽光一闪。

一道佝偻的身影拄着一把硕大的银色剪刀,一步一步,缓慢地走了过来。

白发在脑后盘成一个古怪的发髻,一身宽大的黑袍将她完全笼罩,正是那个在街坊间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孟婆子。

她的目光没有落在沈观夜身上,而是死死盯着那团正在燃烧的火焰,口中发出沙哑如枯枝摩擦的喃喃自语:“替命之术尚未功成,我的阳寿……又该如何去续……”

话音未落,她猛地抬起头,眼中迸射出怨毒的光芒,手臂一扬,袖中竟飞出数十枚寸许长的银色小剪刃。

那些剪刃划破夜空,带着尖锐的呼啸,直取沈观夜的咽喉要害!

沈观夜瞳孔骤缩,就地一个翻滚,狼狈地躲开了致命攻击。

但左臂依旧一阵剧痛,被三枚剪刃划开了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瞬间涌出,滴落在地。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些鲜血滴落之处,原本正在自我撕裂的纸人竟仿佛得到了滋养,残破的身体开始飞速复原重组!

她的术法,竟是以活人精血为引!

沈观夜心头一凛,这下麻烦大了。

他一旦受伤流血,反而会成为对方的助力。

危急关头,他瞥见了电线杆上那个老旧的接线盒。

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上心头。

他不再后退,反而猛地向前一步,抓起地上的一块碎瓦,用尽全身力气朝接线盒狠狠砸去!

“砰!”

火花迸溅,刺眼的电光一闪而过,整条巷子的老旧路灯在一瞬间全部骤然亮起!

昏黄但强烈的光明瞬间驱散了浓重的黑暗。

强光之下,那些刚刚开始复原的纸人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沸水,集体剧烈震颤,动作变得无比迟滞,仿佛天生畏惧光明。

就是现在!

沈观夜趁此机会,一把抓起地上仍在燃烧的阵眼纸人残骸,奋力抛入路边的污水沟中。

沟里漂浮的油渍瞬间被点燃,火焰顺着沟渠蔓延,烧断了那些埋藏在地下、肉眼不可见的红绳网络。

远处,孟婆子藏身的黑暗中传来一声凄厉至极的哀嚎。

巷子里,那上百个纸人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支撑,齐齐瘫倒在地,迅速化为一堆堆焦黑的纸团。

沈观夜倚着冰冷的电线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危机解除,但通感的反噬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他的眼前浮现出无数破碎的画面:上百个孩童被困在狭小的纸人腹中,魂魄被那把巨大的银剪一点一点地绞碎……剧烈的头痛让他眼前发黑,几乎就要昏厥过去。

他强撑着抬起手腕,怀表的指针清晰地指向凌晨三点十七分。

窗外,那首诡异的童谣,终于彻底沉寂了。

但他知道,这绝不是结束,仅仅是一个开始。

孟婆子逃了,她那怨毒的眼神说明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更让他心惊的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小满手掌心那道用他鲜血画下的朱砂符印,此刻正隔着厚厚的棉被和床板,隐隐地开始发热,像是在回应着某种来自黑暗深处的未知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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